临走前林回神色不明地多看了眼周游,周游自是无法领会对方眼里的“我已经尽力了希望你过个美好的夜晚”这种复杂的感情。
林回离开后,周游问林朵“你姐是不是舍不得你走”
林朵挽上周游的手臂“才不是,她过两天就要和徐晚音去欧洲玩了。”
周游“这样吗,早知道我们也去欧洲的,跟她们一起。”
“不,不行,有姐在会影响我发挥。”
不明真相的周游“你发挥什么”
林朵适时地转移话题“该去登机口那边了,是36f吧。”
周游看了眼机票确认“对朵朵,你走反了,该往这边。”
“啊对,没注意。”林朵心虚地假笑。
周游“”
今天小朋友怎么怪怪的
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飞机,林朵和周游才到阿根廷的首都机场。这里是离中国最远的国家,也有世界上最宽阔的伊瓜苏瀑布,眼镜王拍春光乍泻选在这里,让它成了爱人、激情、试探和较劲的代名词。
周游想和林朵来布宜诺斯艾利斯,两个人一起看瀑布,她不会像电影里的人那样淋着瀑布飞溅的水花落寞地想我始终认为站在瀑布下面的,应该有两个人。
周游曾经很羡慕那些在操场上肆无忌惮奔跑的人,觉得那样的生活才是正常的,后来她发现她只是不喜欢落单。
“周游,要打羽毛球吗”
“周游,校运动会你报名没”
“周游,一起去滑雪吧”
周游无数次想任性地接受来自同学朋友的邀请,但最终还是无力地笑笑,摇头拒绝。
约她出来玩的人越来越少,因为大家知道她很难约,出个门都不自由,要处处提防,时时小心,万一出了事,谁都付不起责任。
没人和她做朋友,她就自我封闭了起来。
玩不了那些需要体力的东西,她只能和音乐相伴,在音乐里找共鸣。她迷上了柯特柯本的歌,原来世界上的另一个国家,有这样一个和她经历相似的人,被病痛折磨,用音乐歇斯底里地宣泄情绪。
后来,她学了贝斯,认识了郁文、徐晚音和林回,一起创建了个还算成功的乐队。
她渐渐不再羡慕那些纵情奔跑在操场的人,因为她有她自己奔跑的方式。
再后来,有了一个愿意慢下脚步,用她的方式陪她奔跑的人。南飞的大雁有一只不小心落了单,它不奢求所有大雁为它驻留,只要有一个伙伴回头便足够。
只要林朵在身边,去到哪里周游都很满足。
旅行的第一天,林朵和周游刚下飞机有些疲倦,便没有安排什么行程。
两人去街上随意逛了逛,林朵看见橱窗里在卖情侣衫,一时兴起,拉着周游去试衣服。反正这里离得老远,也没人认识她们。
林朵拿了两件情侣衫走进试衣间,打开门露出一条缝对周游说“周游姐姐,你也进来试试。”
周游慢腾腾地挪了下步子,然后就被林朵给一把拽进了试衣间。朵朵小朋友都这么坦荡地在她面前脱衣服了,她也不好矫情什么,迅速将上衣脱了下来,只不过背对着林朵。
林朵注意到了周游的小动作,只觉得萌。夭寿啦,周游姐姐又在害羞了。
她的目光肆无忌惮地落在周游光洁的后背上,却见周游的腰间多了一处纹身。
是一个小小的花骨朵,不算特别好看,甚至连点纹身技巧也不需要。
周大哥周湛在部队是文艺兵,热爱搞些美术纹身,可惜部队里这个工作吆喝不开,他就拿自家妹妹开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