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自己”sord在听见这几个字的时候忽然心里一抽。
“怎么了”
sord先是下意识地摇头,却抬头看见心理咨询师正意味深长地盯着她看。于是她沉默了一会儿,还是苦笑道“逃不掉了啊,终于”
“如果你认为现在可以谈这个话题的话。”
sord撇开视线,落地窗外现在是生机盎然、一派成熟景象的五月。“你知道吗,在最过不去的时候,我曾经想到过弗吉尼亚伍尔夫在她觉得自己永远不会再好转的时候,她投河自尽了。
“但是我现在好多了。”sord转过脸看着治疗师的眼睛,“而且,我知道我不会再一次回到那个地方我不会站在悬崖边上,没有掉下去,却被活活吓死。我不会的。”
“这是很坚强的决定。很不容易。”dr basser评论道。
“谢谢,”sord说完,底下头去看自己的手掌,沉默了一会儿才继续说,“但是,这不代表我不会担心。如果有一天,我不能控制自己这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更可怕的是,如果那个时候我在fbi,哪怕只是一个实习生我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事。”sord抬起头,继续微笑着,“所以我不害怕面试官知道这些我甚至害怕他们不知道这些。但是,但是,我真的想去fbi。”
“为什么”
“因为我不知道,我不知道生活还有什么别的方式。”sord回答。她想去fbi,不仅仅出于自我证明的意图,或许一开始是这样的,但是慢慢地,她知道,破解种种谜题的时候,甚至面对案发现场的时候,她都有一种归属感。就像是一块拼图放对了位置,这种感觉不可取代。
“那么,正如我所说的。”治疗师总结道,“记住,记住你为什么想去fbi。你已经足够坦诚,你也足够有资质你知道这是真的所以你尽力了。剩下的事情你掌控不了,你要接受这一点。因而不必惊慌失措,要学会期望最好的,同时为剩下的做准备。”
离开心理治疗中心的sord在街道上拖着脚步。这时候学校里的考试已经全部结束了,sord的日程表难得地空出了好几块,这些时间通常被她用来做面试的准备。因为她知道,所有参与实习生招募的部门长官都会参加面试,sord甚至开始通过这些人的种种资料,来预测他们会提什么样的问题。当探究到某部门长官年轻时大概几岁开始约会,几岁开始喝酒的时候,sord终于意识到自己可能有点过分了。
况且以她现在能拿到的资料,加上她自己没有太多经验的推测,得到的答案不准确的可能性非常高。
今天dr basser对她说的话,几乎同往常一样,都是她心里知道的。心里知道,但是却没有办法劝服自己。虽然这次是从别人的嘴里听见,但她依旧没觉得自己真的被劝服了。
很简单,dr basser是她的治疗师。在这种情况下,就算sord有明天就去拿刀砍人的倾向,治疗师难道能和她直说吗
死结,想听到答案,却对听到的答案不由自主地怀疑。
快要一年过去了。亚特兰大那座阴暗的小屋里发生的事情,自从回来之后几乎从来没有人向她提起过,sord对此很感激。身边人平常的对待让她觉得几乎可以忘记那件事情曾经发生过但是不能。不论是否愿意承认,今天的她,的确是从过去一片空白的十七年成长起来的。
五月的东岸大学正是风光明丽的时候,空气里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