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ton那一年刚好三十岁,在其他大学取得博士学位之后,已经在组里做了两届博后,研究成果斐然。他对杂环化合物颇感兴趣,尤其是含氮杂环。在他成为我办公室共有人之前,我就对他有所印象。他是个长着药学界罕见浓密黑发的大高个,腿很长,讲组会的时候喜欢先给大家讲个笑话通常都是自己编的那种。在那之后我常常在实验室里和他开玩笑,说他入错行了,或许该去讲脱口秀。
anton苦笑“干什么都比过柱子强。”
我则指出等招到了学生,这种活他就不用自己做了。
和anton共用了一个办公室之后,我们的关系日渐亲近,时常一起吃午饭,偶尔下了班会一起喝酒。anton反应速度很快,有着很强的幽默感,是个很好的伙伴。我很快了解到,他那时候已经结婚了,妻子名叫teresa,在一家出版社做编辑。
那是在转过两年左右的时间,有一天anton接了一个电话,之后就匆匆披了大衣站了起来,一面穿大衣一面对我说“jas,他们说teresa要生了。”我飞快在脑海里回忆了一下,根据anton之前和我们分享teresa的预产期,孩子还远不足月。看着忧心忡忡的anton,我只能安慰他一切都会好的,他漫无经心地点了点头,就离开了办公室。
48个小时之后,我接到了anton的电话,他说虽然生产出了些问题,但最终结果还不错。teresa很好,新生儿也很好。
“是个女孩儿,jas。回头再告诉你我们给她取了什么名字。”虽然他十分兴奋,但anton的声音听上去很疲惫,想必也是一直没有休息。
我向他道贺,问他需不需要帮助。
“哦,谢谢你。”anton回答道,“我的朋友已经在这里了回见吧,jas,我得去看看teresa。”这样说着,他挂了电话。
我猜想他说的朋友是心理学院的一个博士后,我和他曾经有过几面之缘,我不记得他叫什么名字了。总之,如你所见anton是个好人,于我更是已经成了好朋友,我乐于见到他家庭幸福的样子,很高兴他的女儿有惊无险地来到了这个世上。
sord从打印纸上抬起头,叹了一口气。
放在手旁的咖啡已经冷了。
这是sord自己出生的故事,她却直到今天才知道,像是手上又多了一块关于自己的拼图,sord闭起一目十行的眼睛,缓了一会儿。
sord发现自己并不是在用审视证物的心情在看这份书稿,这是关于jas roberts的故事,但她在字里行间汲取信息,想要拼凑出关于自己父亲叙述。
关于那个文中提到的“朋友”,sord知道,这指的是victor dioe。dioe曾经在法庭上亲口承认过和sord父亲的渊源
睁开眼睛,sord继续看下去。
书稿上的记叙在继续着。
那一年从九月开始,实验室就变得繁忙起来。组里接了不少新项目,同时也收了好几个新学生。对于我来说,那一年极为重要,我正在申请新的资金,因为我必须出几个新项目,给自己申请增添一些分量。而同在办公室里的anton则不一样,夏天,他刚刚发表了一篇颇受关注的论文,这个学期哪怕稍稍休息一下也不为过。
然而,那段时间,anton花了大量的时间为自己的新项目做准备。如果我是他的话,或许会选择继续研究之前的项目,但anton不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