涩泽龙彦制造了那场几乎笼罩整个横滨的浓雾,甚至差点导致英国的异能者组织时钟塔直接把横滨物理毁灭,就在这场危及整个横滨的灾难中,大家都做出了自己的努力。
太宰和陀思妥耶夫斯基斗智斗勇互相算计,涩泽龙彦被忽悠的一愣一愣,但尽管如此还是挨了一记背刺。
帽子君屠了一条龙,敦君被他的童年阴影院长大人疯狂精神折磨,院长的戏份差点超过了帽子君,而涩泽龙彦最后被他一直苦苦追寻的天使捏碎了头盖骨。
骨灰都给他扬了。
横滨终于恢复了正常,时钟塔的飞机也飞回了英国,笼罩了横滨一晚上的浓雾终于散开,黎明前的黑暗被驱散,晨光熹微,天终于亮了。
侦探社里一片狼藉,乱步慢悠悠的把零食从保险箱里拿出来,坐在桌子上吃东西,阳光从窗户外照进来,在家乱步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镀上一层温柔的金光。
在这个混乱的夜里,乱步被排除在外,残忍又无情的昭告天下江户川乱步和他们不一样,是个没有异能的“普通人”。
乱步并不因此难过,但总归还是有些失落。
世界就是这么残忍无情,有时候真的不存在灰色,只有黑和白,乱步被公平公正的分在了另一边,和其他人遥遥相对。
卖药郎和小金的神色柔软温和,他们正低着头看他,这两个人姑且称他们为人吧,他们毫无疑问是冰冷的,无论是卖药郎的疏离还是小金的寡淡都与世界格格不入。乱步非常清楚的明白他们只不过是横滨的客人,是一个路过这里的旅人,只是在此处稍作停留,尽管人世间如此璀璨华美,他们依旧不会停下前进的步伐,会一如既往的往前走。
但尽管如此,这二人身上依旧散发着异样的魅力和诱惑。这种魅力和诱惑并不湿润,也不艳丽,更不是腥香和荼靡的,那是一种冰雪融化的气味,是重叠的故事和酒水,是从遥远的天际走来,在漫漫风雪中踽踽独行的孤独寂寞。但这种孤独又并非无病,而是一种从骨髓里散发出的天赋,卖药郎和小金绝对走过了无数个日日夜夜,或许在遥远的江户时代他们的身影就在这片土地上出现穿行,甚至更远更远。
他们定然见过无数比人性的黑暗更加黑暗的事情,见过战争的残酷,见过时代的变迁,从历史的车轮下走过,或许还和织田信长打过照面。他们定然见过生命的流逝,也见过生命的坚强和奇迹,见过母性的光辉,人类的真善美,妖怪邪祟或许也并不是那么邪恶,他们见过一万,也见过万一。
尽管如此,尽管如此,卖药郎先生仍旧愿意低下头,温和的注视着他,和小金一起哄乱步开心。
他们不吝啬用最坏的恶意来揣测他人,也阔绰的用最好的善意来看待一切。
这就是所谓的已识乾坤大,犹怜草木青。
真正的孤独绝不是无病远离人世,真正的孤高也并非不谙世事高高在上,漫长的时间带来的不止是沧桑和麻木,还有见识远大的耐心和看透一切的温柔。
乱步从挎包里掏着糖,犹犹豫豫的把最喜欢的味道递给了最喜欢的卖药郎。
卖药郎吃下了他今天也是往前数很长时间的第二块糖,舌尖被甜腻的滋味渗得有些麻木,但这并非是不好的感受,反而颇为奇妙有趣。
“不给小金吗”卖药郎促狭道“他可是货真价实的宝宝哦。”
被调侃了的小金也不生气,他向来不同卖药郎生气,温和又无奈的样子完全看不出前两天冷冰冰的盯着乱步的那副择人而噬的模样。
盯着卖药郎看了一会儿,乱步确定他说的是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