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慕蹲下身，目光细细打量着她。
小姑娘闭着眼睛，脸色苍白，浓长的眼睫上凝着几颗小小的露珠，颤了又颤。
她是醒着的。
祁慕伸出手，掌心贴上她的脸颊，微微施力托起。
倪欢的身体猛地颤栗了一下，手指更加用力地抓紧了枕头，浅灰色的枕头衬得指骨越发苍白。
掌心下的脸颊冰冷湿润，祁慕低垂着眉眼，指腹轻柔地拭去她眼尾处的泪痕。
“做噩梦了吗”
温和的嗓音擦过倪欢的心尖儿，是熟悉的气息。
倪欢忍着睫毛的颤抖慢慢睁开眼，看到果然是她以后眼眶倏地又红了几分，墨色的瞳仁泛起了水光。
隔着层薄薄的云雾，她看着祁慕。
阳光下，平时散漫的眉眼温柔得有些不像话了。
白润如玉一般的手指轻轻勾起倪欢额前鸦色的发丝，一缕一缕的撩到她的耳后。
祁慕捏了捏小姑娘的脸颊，放软了声音哄道“天已经亮了。”
“醒了就起来吃饭吧，好不好”
倪欢动了动发白的唇，抬手时迟疑了一下，仅仅是攥住了祁慕的衣袖。
她的手很冷。
祁慕垂下眼帘，拉过她的另一只手，连同方才攥住她衣袖的手一起包在掌心。
“我一直在这里。”
她嗓音轻缓，似是承诺。
“好。”
倪欢的语调很低，声音比昨晚还要沙哑。
她的呼吸渐渐平稳了下来。
柔软的指腹缓缓擦拭着小姑娘脸上的泪痕，祁慕又问了一遍刚刚的问题，“是做噩梦了吗”
倪欢身子僵了一下，睫羽半垂，轻轻嗯了一声。
她脑袋空空的，连刚刚梦到了什么都不记得了，只感受到了各种负面情绪杂糅在一起。
窒息感扑面而来
祁慕轻声打断了她的回忆，“梦跟现实都是相反的。”
也没问她梦到了什么。
不知道过了多久。
小姑娘的手渐渐被焐回了正常的温度。
倪欢从梦境中的情绪脱离出来，眼底彻底恢复了清明。她唇微张，目光犹盯着祁慕，话到嘴边要说不说的。
祁慕冲她眨了下眼。
倪欢别过脸，苍白的脸颊浮出一点儿红晕，小声问“我今晚可不可以，跟你一起睡”
小姑娘到卫生间洗漱了。
王小二阴魂不散的，“嗯，这就是你说的小孩儿。”
昨晚王小二眼瞅着祁小姐借着身高优势壁咚人家小姑娘，他比量过了，两人差了足足十公分。
今早一见，好嘛。
一夜之间长了高了五厘米。
这是小孩儿
祁慕坐在小沙发上，面不改色的取出了商品袋里面的衣裳，一件件挑选。
她忽然道“你去查查。”
王小二目光幽幽地望着祁慕，“又查什么”
“去查查那个s级任务世界”
话音一停，祁慕抿了抿唇，轻叹，“都查查吧，不管是任务者还是数据，能查出多少查多少。”
也不指望查出什么来了。
王小二沉默着缩回了系统空间。
没过一会儿，又弹了出来。
王小二的脸色不太好看，显然是又碰壁了。
他直言道“祁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