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淮风看向陆嘉尘,“阮姑娘呢,她在哪里”
陆嘉尘沉着气,眉头紧锁,开口时被人打断,“她”
“血”宋如意冲出来,指着林淮风说,“给我血”
林淮风嘴角弯了弯,手腕翻了下,盛着血蛟血的碗倾斜,血溢出碗沿
“住手”宋如意喊。
“带阮轻来”陆嘉尘喝道。
阮轻被陆宴之带上来了,见到陆掌门和宋如意的脸色,饶有兴致地问“这是怎么回事陆萱萱凉了吗”
陆氏夫妇剜了她一眼,恨不得此时在床上忍受火毒之苦的是她
连陆宴之抓着阮轻手臂的手,也微微用力,以示警告。
阮轻毫不在意,眼神落在一身橙金色衣袍、腰间悬剑,束着高高马尾,身姿笔挺的林淮风身上。
他果然来了是因为焚心誓吗
林淮风扭过头冲她浅浅一笑“阮姑娘,别来无恙”
“还好,你呢”阮轻挑眉说,“看样子,你也没从你爹手里要到血蛟吧”
林淮风嗤声一笑,“看来我白担心了嘛,你这不是被养的挺好的气色不错。”
阮轻弯唇笑了下,“彼此彼此。”
两人旁若无人地问候对方,仿佛不是初识,而是故交。
陆宴之微微失神,目光好半天才从阮轻的笑容上移开。
他有多久没看到阮轻露出轻松的笑容了
他差点忘了阮轻刚来星照门时,还是个无忧无虑的少女,会因为习得一个最简单的法术,而高兴一整天;那时候她还很喜欢跟在自己身后,一双小鹿般黑亮的眼睛总喜欢打量着他
陆宴之心里蓦地一痛,眉头不禁沉了下去,心里仿佛有层层棉花堵着,压得他一阵难受。
他快要失去阮轻了。
不,他早就失去阮轻了,在他动手伤她的时候,在他拿着剑指着她的时候,在他提出让她嫁去东海的时候
或者,更早的时候
一旁,林淮风神情轻松,看向陆嘉尘,朗声说“我这次来,是带阮轻离开星照门,陆掌门,你若能答应我,接下来三个月,每隔七日我都会差人送蛟血来,直到令爱萱萱痊愈为止。”
陆嘉尘摇摇头说“我如何能相信你”
“信不信由你,”林淮风扬了扬下巴,嘴角勾起,“我数三下,你若不能接受这个条件,我现在就摔了这碗血。”
“一。”
林淮风噙着笑看着宋如意,后者正恨得咬牙,一手按着剑,眼神如刀子一样盯着他。
“二。”
所有人都紧张地盯着那碗血,或怨恨,或犹疑,或是欲言又止,或是快意得很。
“三。”林淮风歪了下头,正要动手,几道声音从不同人口中发出
“住手”
“不要”
宋如意拔剑指着林淮风,陆嘉尘右手食中二指夹着一道符篆对准了林淮风,两旁的弟子都按剑待发,神情紧张,还有一人披着床单,头发散乱着冲了出来
陆萱萱光着脚,下床时太匆忙了,只拿床单匆匆一裹,遮住了大部体,眼睛以上和双手露在外面,目光从众人身上扫过去,落到了陆宴之身上,她呼吸一滞,紧张地捂住脸,眼神看向宋如意,泫然欲泣“娘,答应他,萱萱求你了。”
宋如意一看到她,眼神柔软下来,颤声说“娘不能让你继续受苦”
陆萱萱摇头,眼里噙着泪,一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