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娟她儿媳妇蒋美乔想拦着葛娟,不让她继续说, 伸手扯着葛娟的袖子, 冲她摇头, 做出不要说了的口型。
葛娟挥开蒋美乔的手,不顾旁边村民异样的眼神, 执意要得到周德阳的一个答复。
然而回答葛娟的并不是周德阳, 而是副村长陈运邦,也就是现在生产队的副队长, 他作为陈家现在的掌权人更有发言权。
“葛娟,你是不是以为自己偷懒不做事还有理了你问问村里其他人, 愿意这样养着你吗别说其他人了,你就问问陈姓族人愿意这样养着你们一家么”陈运邦说完葛娟,也没放过葛娟的男人陈运荣, 他不相信这里面一点陈运荣的事儿都没有,“陈运荣,你别躲在你媳妇后面不出声, 你要么就好好管着你媳妇, 要么就带着你媳妇离开陈家,从族谱中划走。我看其他人应该也是愿意的,我这是给你下最后通牒。”
简单来说,从族谱中划走就是表示陈家不要这个人了, 在现在每个村主要以宗族为单位的时候,生产队可以选择不接收这家人的粮食户口,理所当然的,公共食堂也就没有他们的份了。
“没有,葛娟她是傻,她没有这个意思,她就是说着玩儿的,我们肯定好好干活,一定听从村里的安排。”陈运荣连连摆手,解释道,说完还怕陈运邦不相信,把葛娟粗鲁地拖过来,让她来开口解释,“葛娟,来,你也跟村长他们解释一下,是你在张口打哇哇。”
葛娟也是吓懵了,被陈运荣狠狠掐住胳膊的时候,都没感受到痛。她早就忘了他们的户口是挂在族里的,家族当然有权利给他们踢出去。
葛娟之前就听别人说过,被从村里踢出去的人,最后就只能找到那种特别偏远的贫困村再入户口。他们山区这边村里大多都是宗族,去了别的村就是外姓人,别说吃饱饭了,不被人欺负都是好的。
“副村长,你说笑的吧,哪能就为这点事儿,就把我们挪出去,我们这一支为陈家也是做过贡献的。”葛娟跟陈运邦确认,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是真的。
“谁有心情跟你说笑,大家伙饭都快吃不上了,凭什么白养你们一家。”陈运邦神情严肃,还用手指了指其他人,“不光是你们,还有村里某些人也是,自己做得怎么样自己清楚,掂量掂量自己有没有做得太过分,到时候被族里踢出去了,不要喊冤。”
葛娟看陈运邦不像说笑,认怂道“村长,我刚才是说笑的,我连公社的办公室都找不着,去哪告你啊。你莫当真,你就说要我们干什么事,我们肯定给你做得巴巴适适的。”
葛娟心想让做就做点吧,只要不到被踢出去的地步。村里有些人也是傻,做多做少吃的都一样多,一天到晚还累死累活的。
“村长,我们又不都跟葛娟一样,她是上头没有人管着,自由得很,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我们要像她这样,怕是要被妈老汉把腿打断,说我们懒得烧虱子吃。”村里年轻一辈的妇女,在村干部灼热的目光中,都开始为自己辩解。
“我们一天是勤快的很,反正是不担心的。要说真担心,村里除了葛娟,估计就是陈桂花了,就属她和葛娟关系最好,越学越像。”有和葛娟那帮人结梁子的村民,趁机开始指名道姓了。
被村民指出的陈桂花,是村里种田一把手王永涛的媳妇,她的性格和情况与葛娟又有些不同。
陈桂花之前也是个勤快人,但她是出了名的抠门和小气,干活做事都图一个划得来。因为这,自从村里办了公共食堂之后,她就越发的懒惰。
而如果说葛娟是陈运邦不想管的话,想一家人一起占村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