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精气神都没了,这屋子若是再不住, 只怕等到了明年, 就该”
后面的话福寿叔没说,可即使没说, 在一边跟着抹泪的全叔也知道是什么, 这屋子在这么下去, 坍塌也只是时间的问题了。想到这个,不知道为什么,明明知道不会来住, 两人却依然忍不住从往日的杂物房里,寻出了一短麻绳来,将一些枯枝束起来,做了个简易的扫帚, 开始清扫起了院子。
一下,一下,这清扫的不仅仅是院中的垃圾,更像是在清扫他们心中的不忍和丧气,等着这院子大致能看,两人已经没了最初的那种哀伤。
“这屋子里头检查看看,若是没什么大问题,只要不塌,那就随它去。若是收拾好了,只怕反而惹人注意,到时候若是让人占了对了,葫芦呢你挂上没有”
好容易打起了精神,福寿叔索性不再想这屋子的事儿,转过头问起了别的,而这种地的事儿就是除了这老宅子外最让他上心的了。
“挂上了,我刚才细看了一下,咱们门口没啥脚印,估计还没回来呢。”
别看全叔不怎么爱说话,人却仔细的紧,看看,这才多大的功夫,连着这些也想到了,可见人十分的靠谱。福寿叔对于这个老伙计也十分的信重,听他这么一说,一边点着头,一边说道
“走容易,回来就难啊。咱们不也这样嘛,算了,先等着吧,大不了隔上几日,咱们就过来看看。对了,刚才下山的时候,我瞅着你往北面看了几次,看什么呢”
“我记得,那边就是上回来治病的那些人说的,有山匪的那个山头不到的地方,好像有个林子,还挺深,你说若是将佃户的屋子建在那林子里头怎么样那地方一般人可不会往里头走,应该还算是隐秘吧。”
即使阿玉只是个少年家主,可家主就是家主,这两个家伙对于阿玉的话那是相当的上心,连着走路都不忘顺着阿玉的思路走。甚至还很细心的多想了几分,在安全上考虑的十分的周祥。
只是全叔再怎么周全,和福寿叔比起来却依然差了一截,嗯,如此或许也说明了为啥管家这个好差事是福寿叔的,而不是全叔这个和阿玉更亲近的奶公的根本原因。
“不怎么样,那些溃兵多是从北面来的,那边藏的在隐秘,也不安生。相反,若是有那自己都想着隐藏的匪人,那地方反而更容易被灭口。倒是反过来南面,你记得不,就是咱们西南陡坡下去的地方,沿着山脚往东走,有一处小湖,那湖沿岸往山里走一点,有个小山谷,那地方其实很不错。不是熟悉道路的,就是隔着湖能看到人家,也未必知道怎么进去,毕竟那地方除了水上过去,就只有西面咱们知道的那一条小道,还是插着山石过去的,一般人未必寻得到,住在那里,你说多安生。虽说那地方小些,地也有些零碎,可做别的不成,建上十来间屋子还是可以的,唯一不好的就是冬日估计有些阴冷,沿河的地方是沼泽,想开个菜地都不成。可这咱们不是有火炕嘛,应该也不妨事。那沼泽上的芦苇还能遮掩一二,怎么样,够隐秘吧。”
全叔能想到的问题,福寿叔能不去想这一路,他脑子那是就没停过,几乎将这周围能想到的地界多想了一圈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这么快说出这么一个合适的地方。看看,连着全叔听着眼睛都是一亮,不住的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