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下,她察觉到江雪睥睨而来的目光,继而唇瓣微张,吐出了一个字
“丑。”
林婉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问的更仔细了点“你是说圣诞特刊丑还是新春限定丑”
江雪平静道“都丑。”
林婉秀震惊道“不是吧可是之前设计图出来的时候,大家都觉得好看啊,我记得上个月在群里有人贴图的时候,你说了一句还行”
江雪面不改色“是吗不记得了。”
林婉秀丝毫没有识破好友因为独自单身,所以抱着拆散一对是一对的险恶用心,下意识地随着她的脚步一同前行,追问道
“啊,那我买什么牌子的比较好你有推荐的吗”
江雪头也不回“没有。”
林婉秀“”
所以她到底买什么比较好
好纠结。
她就这样眼巴巴地跟了江雪一路,期待着从她那里听到什么合适的品牌推荐,结果对方走着走着猝然停下步伐,回眸看向她
“想听我安利”
林婉秀赶紧点头。
江雪眼眸转了转,旋即想到了另一个事情上,即刻说道“行,你帮我个忙。”
林婉秀赶紧问了一句“什么忙”
也不怪她将自己的格调放太低,实在是好友的审美品味相当不错,经她指点的搭配往往能收获意想不到的效果,林婉秀现在习惯了买什么都参考她的意见。
江雪与朋友的身影往文化一路的尽头行渐渐远,而原本的人间温暖咖啡店门口,还有几道身影伫立。
薛继鸣推着花白禾的轮椅出了门,不忘替她将围巾在脖颈周围环得严严实实,又仔细叮嘱了家里的保姆,现在天冷路滑,推轮椅的时候都小心点。
他硬是絮叨了半天还没有要掉头回餐厅的意思,弄的花白禾跟保姆在外头吃了好几口冷风。
花白禾最后扛不住了,随口道了句“行了,啰哩啰嗦的,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是我妈。”
然而这话一出,她与薛继鸣同时愣住。
花白禾意识到自己嘴大了,但是又不知怎么圆回来,只能梗着脖子,一副我绝不可能将自己泼出去的话收回来的倔强样子。
反倒是薛继鸣在原地怔了半天,不知她这突如其来的话是什么意思,疑心她是不是在嘲讽自己,半天只能憋出一句
“没有,我没有那个意思。”
花白禾看着他脸色变化半天,总算听见他出口的话了,立即接道“我知道。”
她眉目里满是轻描淡溪的不在乎,仿佛说的并不是自己的事情
“我没别的意思,有些事情已经过去很久了,跟你也没关系,你不用想太多。”
薛继鸣隐约听懂了她话里的意思,意在告诉自己,母亲刘璐的事情,与他没多大关系,他没必要将上一代人的恩怨都揽到自己的身上。
但是
薛苓讲究冤有头债有主,薛继鸣同样也明白父债子偿这个道理,无论如何,刘璐是他的母亲,若不是对方当年做的事情,他今天也不可能在薛家的教育下成长起来。
他的降生,原本就是另一个家庭的不幸。
这是他的原罪。
想到这里,薛继鸣动了动唇,明亮如玉的眼眸中,多少蒙上了一层浅淡的黯然。
他说“我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