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话,李瑜又被气笑了。
崔氏后知后觉地意识到了什么,脱口道“不对呀。”
李瑜指了指她,“说,哪里不对。”
崔氏瞪大眼睛,“她在秦王府待了六年,日子过得安安稳稳,好端端的却要被主子送到袁家,若是一般女郎,势必哭哭啼啼,且老奴又是二郎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肯定会央求老奴开口求情争取一番,她却不,这举动委实令人奇怪。”
李瑜缓缓站起身,背着手道“那崔妈妈有没有想过,或许宁樱巴不得能去袁府呢”
崔氏当即回道“不可能”又道,“那袁府能比秦王府好”
李瑜继续道“那有没有可能,她的本来目的是离开秦王府,离开京城,但迫于府里把控得严密,她才另辟蹊径”
崔氏被这个问题问懵了,结合方才他讲到宁樱在袁家的所作所为,好像真有这个可能。
见她不说话,李瑜又抛出一个问题,“她平日里可曾提到过外面的那些良家子”
崔氏摇头,“没听她提起过。”顿了顿,“可是她这般处心积虑跑出去是为了什么呀”
李瑜没有说话,只指了指外头屋檐下挂着的金丝雀笼子,“她只怕是嫌秦王府养不下她那只娇雀了。”
崔氏“”
两人看着对方沉默,也不知过了多久,崔氏才道“这也不对呀,她平日里对二郎你可上心了,为何又想跑呢,难不成是厌倦你了”
此话一出,李瑜差点气得心梗,愠恼道“胡说我是主,她是仆,她的身家性命都拴在我身上,凭什么敢厌烦我”
崔氏“”
李瑜越想越气愤,他堂堂秦王府的娇贵公子,居然被一个奴仆给厌烦甩了,简直是匪夷所思,荒唐至极
要知道宁樱存在的目的就是拿来伺候他的,如今人跑了转念一想,人家都跑了,他还在这儿纠结她为什么要跑,不就跟怨妇差不多吗
这不,崔氏也觉得他过于在乎宁樱了,说道“二郎啊,老奴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
李瑜没好气道“你说。”
崔氏“那女郎已经跑了,不管她是因何原因跑的,可见是没把秦王府放心上的,你却还反复为她纠结辗转,不就是被她给拿捏住了吗”
这话李瑜不爱听,驳斥道“瞎说我只是想弄明白而已。”
崔氏“哦”了一声,问道“弄明白了又如何”
李瑜愣住。
崔氏语重心长道“弄明白了又去把她找回来继续养在身边可是人家不屑回来了呀,你此举明明是对她上了心,还死不承认。”
李瑜被彻底噎住了。
崔氏无奈道“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自你得知宁樱出逃了,所有举动都在告诉人们,那人就是你的心头好,你为她辗转反侧,为她牵肠挂肚,为她不得安宁,绞尽脑汁揣摩她为何要出逃,又给她找借口理由让自己安心,种种行为不就是因为你在乎她吗”
李瑜欲言又止,崔氏做了个打住的手势,“老奴这些日满脑子满耳朵都是宁樱,已经听得厌烦了,她对老奴来说就只是一个奴婢。”
李瑜“”
崔氏嫌弃地指了指他,“瞧瞧你这模样,跟被男人甩了的怨妇有何区别”
李瑜懊恼道“我这般好的郎君,她为何要厌我嫌我样貌不够俊对她不够大方还是不够偏宠”
崔氏憋了憋,“或许是她眼瞎”
李瑜糟心道“我才眼瞎,相中了这么一个玩意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