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晏爽快得有些过分,嗯,那就八折吧,她一副没开玩笑的样子知会珊珊。
送走了客人,珊珊说,言晏这行走的打折贩卖机,她多来几次,这边没法跟老板娘交代了。
“我说了不是个能开店营生的人”耳根子软,行事又比较性情主义。
新来的妹子是附近大学城的学生,珊珊在同城网上招的临时工,兼顾这年底忙碌的
几天。妹子大一新学期快要结束,兼职挣点钱零用。
珊珊算是社会老油条了,也没上过大学,对那内敛沉静的妹子有点欺生的意味,言晏自己也算是社会新鲜人,很多潜规则看在眼里,眼下没多少客人,老板娘家政服务那边承办了几家民宿的保洁卫生及客房打扫,配套周到服务里会给几家民宿定期送鲜花补给。
珊珊问那学生妹子认识送货单上的地址嘛
妹子怯生生地颔首,言晏本打算说,要不她去送吧,转念想,社会就是这么个世道,谁都得学会适应乃至服输,毕竟,他们都不是慈善。
妹子抱着几束鲜切白玫瑰与蓝绣球出店门的时候,言晏突然领会了母亲的那番话,钱难苦,屎难吃
哎
外面鸦青色的天,指不定一场风雪将至,困一城人春节间隙,难进难出。
冯淮生那栋里弄里“价值连城”的公馆被周是安征用半个月,用来接待一家3c产业公司的设备采购总工程师。
旁余的都好说,只一点,对方有个眠花宿柳的习惯,声色场合看中的姑娘,直接酒气冲天、没轻没重。
周是安困在烟雾里,眼角涩得很,最后将这摊子丢给谢礼宾和另外一个代理商善后了,谢礼宾送周是安出包厢的时候,周是安接过服务生的一块热帕子,擦一擦手,眉梢里尽是愠怒之意,“老东西,他妈干得动嘛,吃相那么难看,真担心他马上风。”
谢礼宾浮一浮嘴角,“这主儿可是你亲自谈下个七七八八的,现如今便宜我们”
“他们使用单位正在革新一批设备,内地几家代工的分公司那边也在等这边的使用反馈,,无论如何,务必拿下他,一来标的价格确实很漂亮,二来这个行业的实绩确实该拓展拓展,你们在秦之惠那边也更立得住脚些。”周是安口中的务必,有几分为虎作伥的意味,这符合他生意人的性格,却不太符合他平日风雅公子哥的性格。
他们一行人花天酒地也不少日子,每次不碰身边那些脂粉女人的,谢礼宾算一个,他是个有家室的人,妻子能容着他这样浸淫是非之地已然是最大的让步了,他自己也很自律;再一个就是周是安了,谢礼宾真正跟他
打交道起算,今年是第四个年头。周是安风月场合不沾烟草与不碰女人是他的原则,前者他嫌味儿,后者,他厚黑地说过,大概他这个脂粉客还没遇上他的好姣婆吧。
周公子自嘲的话,自然不会有人信。他不碰那些个女人,大家同为男人看得再清楚不过这位爷清高傲慢,看不上这些风尘里的身子,再者,也洁身自好罢了。连揩个手,都得确认是那一次性的湿热帕子,这么个洁癖的人,会放纵自己不干不净,也就稀奇了。
“我让小汪留下,你们这里结束后,你安排小汪送里面的人回住处。”
谢礼宾点头,二人作别时,他随口问一句周是安,“眼下不当你是老板啊,好奇问一句,这不能开车的毛病是为哪个女人犯下的”
周是安从26岁起,就一直雇着小汪这个司机,谢礼宾只是听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