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臣这种忽然冷淡下来的态度,难免叫侯夫人无法接受。
她冷了脸“画棋腹中的孩子本就是庶出,你若要顾忌那姜家四姑娘的面子,便只等她进门之后,再给画棋名分。总归,你的子嗣与血脉开不得玩笑”
说着,她也不管傅臣是怎么想的,便拍了手,道“带画棋进来。”
外头进来个袅袅娜娜的姑娘,看着腹部已经挺了起来,约莫有四五个月的身孕,浑身上下都透着一股温婉柔美的味道,她进门先给侯夫人行了礼,再给傅臣行礼“奴婢给世子爷请安。”
端了茶在手,傅臣终于笑了一声,特别清浅。
站在傅臣身边的赵百,已经不由得开始打哆嗦,他瞧见傅臣很慢地饮了一口茶,那嘴唇贴着杯沿,碰着了茶水,只略沾了一沾,又将茶盖合上。
他看向了侯夫人,道“母亲想得这样周到,果真是孩儿想得欠妥了。”
然后他道“画棋这些日子也辛苦了,来人,端一碗红花汤,叫她喝了吧。”
画棋脸上原本含羞的表情,立刻变成了骇然,近乎是惊叫了一声,连连后退,可是就在傅臣这轻飘飘的一句话之后,外头的侍卫竟然已经尽数冲进了书房,按刀而立
侯夫人怒喝道“逆子你这是什么意思”
“如母亲所见,这孩子,留不得。”傅臣茶盏放下,
笑得很奇怪,他瞥了一眼赵百,道,“还愣着干什么”
侯夫人上来就摔了赵百一巴掌“不晓事的狗奴才”
这一巴掌力气极大,几乎摔得赵百一个趔趄,只是他万万不敢违抗傅臣的意思,跪下来给侯夫人磕了个头,便连忙爬起来去办事了。
侍卫们已经齐齐站了过来,隔开了侯夫人与画棋。
侯夫人冷眼一扫他们,笑了一声“这府里,还有没有规矩了”
“母亲,他们都是我养出来的这府里,原就是我与父亲做主的,您歇着吧。孩儿自会把所有事情都操持好的,您若怜惜画棋这丫头,便让她留在您身边好了。”
傅臣一点也不想在意了,这一刻他很疲惫,甚至觉得荒谬。
外人只道宁南侯夫人与侯爷乃是伉俪情深,一家子人从来没红过脸,如今竟然因为一个侍妾
讽刺极了。
傅臣根本没看那侍妾一眼,显得凉薄至极。
红花冲碗汤真是再快不过,侍卫们联手上来,没有半
分怜香惜玉地,按着那画棋一碗灌下去,而画棋从头到尾都没有反抗的余地。
“不世子爷,这是您的骨肉啊他还小世子唔”
她看着傅臣,哭得撕心裂肺,原以为今日是跟着侯夫人,看侯夫人来给自己做主的,可怎么也没想到,反倒惹来这样一场祸事。
这就是她喜欢的世子爷
画棋觉得好陌生,侯夫人如何不是这样。
她看了一眼满屋的侍卫,忽然有些摇摇欲坠“我怎养出你这么个没心肠的儿子来”
“母亲教导有方,孩儿永记。”
傅臣已经不想在跟侯夫人周旋,便已经下了逐客令。
侯夫人冷笑一声,对一个侍妾,她也没有太多的怜惜,可今日傅臣的态度,却叫她有些寒心“好,好,好”
她也不说到底是什么“好”,便已经拂袖而去。
那画棋被人拖了下去,再也看不见了。
屋里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