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对比的,却是在朝中乱局之中展现出惊人掌控力的姜荀,与“识时务”迅速倒戈到萧纵这边,帮着梳理朝中事宜的陈防己,这二人进来可谓是加官进爵,荣华富贵,不可与他日相比了。
不管是姜姒还是谢方知,对朝中的官位似乎都不很在意,至少如今多事之秋不曾过去,现在到手的东西都是虚的。
她最好奇的,约莫还是当日宫中发生的一切。
也是在入冬之后的一日,谢方知才开始跟姜姒说那一日宫中的事。
谢方知杀了皇帝,而后宫中僵持了三日,傅臣也在,但是他毫发无伤地走了,之后对萧纵的即位也没有意见。
姜姒端了一碗粥上来,递给谢方知,谢方知懒洋洋地抱着火炉接过来,又把她按在自己怀里,喂她一口甜粥“还在想”
“傅臣是怎么回事”
这种时候竟然不趁机动手,着实不像是傅臣。
谢方知就着她方才嘴唇碰过的勺子,自己吃了一口粥,腿贴着她的腿,温香软玉搂在怀里,眼睛眯起来,享受得紧,只道“他傅臣再能耐,还能变出十万精兵来围了京城造反不成他虽是晋惠帝的血脉,可晋惠帝也不过是个矫诏篡位的,他又算得了什么纵使他本就是傅家人,半块江山璧,也不过只是半块江山璧。此番猝起发难,傅臣反应不及,七皇子也不可能猜到。更何况,他根本无法拒绝。”
一则是当时宫廷已被赵蓝关控制,而七皇子与傅臣的准备本就不够,当时有谁会想到谢方知直接干了那等丧心病狂之事呢既然没有准备,也就更不用说有什么应对之法了。
谢方知道“傅臣死心没死心,也与我们无关了。前几日侯夫人也病了”
姜姒忽然抬了眼,看着谢方知。
她久久没说话,自然是早已经揣摩清楚这一句里面的意思了。
侯夫人不过是菟丝花,依附着晋惠帝,二人勾搭成奸,如今晋惠帝倒了,一个
侯夫人又能翻出什么浪来更何况,如今没人护着她,头一个容不下她的就是傅臣。
这娇艳的女人本身就是一顶大大的绿云,盖在宁南侯府上空,如今傅臣不过是将这一片绿云驱散。
傅臣,有洁癖。
侯夫人在他眼底,约莫是无比的脏污,又怎么可能留存于世
“嘶”
姜姒忽然觉得自己唇上一烫,不知什么时候,谢方知已经将那没吹过的粥用勺子盛了,压在她唇畔,眼底带着威胁和忌惮,还泛着酸地看她“你不都原谅我了吗说好的,怎么又去想傅臣到底是青梅竹马,旧情难忘”
酸气都冒出粥碗了。
姜姒拧着眉,那一日与谢方知同榻而眠时候,她就知道她已恨不起来了。
只是如今,他这酸真是拈得毫无来由。
凉飕飕地扫一眼谢方知,姜姒只道“朝野上下也就你一个不着急了,陈防己与我堂兄升官发财,你这个出了最大力气的反而悄无声息”
“萧纵不杀我已是开恩,我本是半路倒戈他的,哪里比得上你堂兄从一开始便支持着他”
如金朝中无人能与姜荀相比,年纪轻轻的一朝宰辅,整个大晋也找不出第二个
来了。
谢方知说着,便想到了陈防己,道“这陈防己才是真厉害有本事,三姓家奴,萧纵竟也敢用。”
“朝中要能臣,要酷吏,要奸臣,要直臣,要忠臣,要权臣陈防己约莫就是其中一种,萧纵怎么不敢用”姜姒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