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妧好像是看透了颍川县主心中所想一般,气死人不偿命地继续说道“其实我也觉得太子殿下有些小题大做了,区区谣言而已,国师都说了我与他是天定的姻缘,苏祸一事只是民间谣言,不足为信。”
语毕,苏妧还特地看了颍川县主一眼,好像在两人之间,她才是那个居于上位者似的姿态。苏妧虽然觉得自己和李承乾的亲事定的十分荒谬,但好歹是官方盖章的,还有大唐国师李淳风的批命。天下之大,真要说这些方士之言,有谁能比国师李淳风更权威不成
她好整以暇地望着前方憋着闷气的颍川县主,有什么花招尽管放马过来,她并未放在眼里。
颍川县主看着苏妧的模样,蓦地就想起了最近连日以来的噩梦,此时苏妧像是跟噩梦中那个缠着她不放的人重合起来了似的,她心里一阵不适,身体微晃了下。
“县主”
身边的两位侍女连忙上前,扶着她。
颍川县主微微摇头,令两个侍女放开她,她看向苏妧,下巴微微扬起,强撑着骄傲与苏妧说道“逞口舌之快并无任何好处,苏娘子,你心中到底是否担心,心里没数吗”
苏妧无辜地眨了眨眼,“平生不做亏心事,我需要担心些什么反倒是县主,看着精神不济,与其担心我,县主不如多为自个儿操心。”
颍川县主瞪向她。
苏妧却已经笑着跟她微微颔首,说了声失陪,就跟杨宜歆从颍川县主身边经过,径自去了武珝的院子。
武珝站在院子的门口,显然已经将刚才在回廊上的场景收进眼底。
她抬头看向苏妧,笑了。
“苏姐姐,你可真大胆。”
苏妧走了过去,俯首看着眼前的小萝莉。年方九岁,古人真是早熟可怕,苏妧想起自己前世九岁的时候,好像还为了没有买到心仪口味的棒棒糖而感伤,可眼前的小萝莉却已经会观言察色了。
看看武珝,再看看身边的杨宜歆,不得不感叹,真是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
苏妧“听说你院子里的并蒂莲开花了,我来看看,可以吗”
武珝点头,领着苏妧进去。武顺和杜惠也在,杜惠看到了苏妧,小跑着上来抓住她的手,“妧娘”
杜惠看着苏妧,脸上神色有些惭愧“本来一直想去找你的,可是父亲说京师地动,外面多灾民又乱,让母亲不许我出门。”
苏妧拍了拍杜惠的手,笑着说道“我都知道的,这不都见面了嘛。”
可在旁边的杨宜歆却说“是担心你安危不许你出门,还是你父亲信了谣言”
杜惠“”
苏妧“万泉,不许你欺负惠娘。”
“妧娘来了,方才我在跟惠娘画画呢,你看这是惠娘画的并蒂莲。”
苏妧走了过去,案桌上平铺着一张绢布,一池莲花中,一株并蒂莲脱颖而出,含苞待放,苏妧看得忍不住赞叹“一些时日不见,惠娘的画功又进步了。”
杜惠“等画功再进步一些,便替你画一幅丹青。”
苏妧笑着应了下来。
杜惠跟苏妧关系一直很亲密,如今依然是亲密。但也不知道为何,自从定了苏妧是未来的太子妃之后,杜惠跟苏妧的走动反而变少了。
苏妧有些纳闷,刚才听到杨宜歆口无遮拦地那么一说,她才想起来杜惠的父亲,是魏王府的属官。
大概是杜楚客不想让女儿跟日后东宫的人走得太近吧原来这时候,李泰和李承乾之间已经有间隙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