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得众骑而去,一旁守候着的马车里钻出来个圆圆脑袋的小白胖子,朝着容妍喊“阿娘,人都走了,咱回家吧”
容妍到得马车前面,拿指点了下他的额头“阿钰既是来送你阿爹的,怎的不肯下马车来”
楚小郎名钰,板着小脸似乎有几分别扭的去瞧马车内,里面只有两个丫环,哪有风景可看他小声嘟嚷“阿爹除了训我,连个笑脸也无,我才不是来送他的。”
容妍又好气又好笑“那你是来做什么的呀大老远跟到这里来”
都说隔辈亲,楚老将军疼楚小郎如命,原本楚君钺也是想做个好父亲的,只不过在楚老将军的一味溺爱之下,他若是再对楚小郎有所轻纵,只怕这小子能上房揭瓦。说不得他只好做个严父了。
如今家里长辈,他还就只对楚三郎有点惧意,其余楚老将军楚夫人但有所求,无不满口应承,倒搞得容妍有时候都想做严母了。
楚钰重新将一张白胖的包子脸扭过来,笑咪咪讨好的瞧着容妍,话里话外透着讨好之意“我是来看着阿娘的呀,万一阿娘伤心的晕倒了,我不是还要扶着阿娘吗”
“小马屁精”容妍在他脑门上弹了一指。明明就是自动自发坐到马车上来送楚君钺的,偏要口是心非说是来看她的。这父子俩别扭的毛病倒是一脉相承。她轻轻抚摸小腹,只期望八个多月之后,楚三郎能够及时回来。
楚君钺走了之后,容妍每日里更忙了起来。又过些日子,楚夫人与她共进早餐,发现她神情恹恹,没有食欲,便关切的问“可是哪里不舒服让大夫过来瞧瞧”
容妍摇摇头,她身边最近亦步亦趋跟着的周嬷嬷朝楚夫人一笑,倒让她愣了一下。楚家近日虽然表面上瞧着日子平静如常,但事实上每个人的弦都绷的紧紧的,连笑容亦少,只除了楚小郎在的时候,才能让气氛欢快点。
楚夫人忽尔脑中灵光一闪,顿时带着惊喜的探问“可是可是有了”
容妍轻捂着小腹,点点头。
楚夫人猛的起身,直直走到了她身边,拉着她的手便要将她亲自送回院子里去“既是有了,便在房里好生歇着,哪里用得着你跑来陪我用饭多长时间了三郎可知道”一连串的问题便抛了出来。
婆媳数年,容妍与楚夫人相处的十分融洽。楚夫人又没女儿,起先互相不熟悉,还有客气之意,但熟悉了之后,几乎要亲如母女了。她拍拍楚夫人的手,安抚她急躁的情绪,“阿娘别急,三郎不知道的。临别之时,我跟他说过,待得他凯旋而归,再告诉他件事儿。算来也差不多快三个月了。”
楚夫人半生都几乎是在等待之中度过,眼见得儿媳妇步她后尘,除了握紧了她的手,不知道再用什么话来安慰她。
在命运莫测的等待面前,所有的语言都是苍白的。
她唯有多用点心来照料容妍,只希望她能够坚强的度过这段时间。同时与容妍商议,要她暂停外面的事情,安心在家养胎。
容妍笑的勉强“阿娘,我我如果在家闲呆着,只恐会胡思乱想,还是去外面做事,忙起来才会好受一点。”
楚夫人注目去瞧,向来从容镇定到让将军府里的下仆们都要怀疑对少将军远赴东南并无忧心之意的容妍,此刻唇边那一抹勉强的笑意道尽相思。
怀孕时期漫长的等待是一种煎熬,容妍的神经再强韧,恐怕也禁不住孕期这种漫长等待的煎熬。楚夫人心中微悯,伸臂将容妍搂进怀里,轻拍她的背,像哄孩子一般喃喃“阿妍别怕,三郎很快就回来了很快很快”
容妍回臂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