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被石头砸到的脑门,在信里变成差点被剑意洞穿丧失性命。
额外注明,薛老二不顾同魔友爱,抛下他跑得比兔子还快。
必要的时候,添油加醋也是生存的一环。
送完信之后顾长怀才往傍水居走。
一夜过去,他被砸到的地方并未消退,反而比昨天刚砸到的时候更肿了些,还在隐隐散发疼痛感。
掠过湖泊,正要往房间里走,便听到身后传来一声“站住。”声线冷淡不带一丝起伏。
顾长怀“”
有种夜不归宿被家长逮捕的心虚。
他脚步停住,但光站着没动。
“转过来。”容晔嗓音里带着不容置疑。
顾长怀低着头,磨磨蹭蹭地转身,“仙君。”
他抬眼见到对方一双幽沉莫测的琥珀色眼眸,视线正正落在他额头,眸中不带任何情绪,却无端生出了压迫感。
很可怕吗还没照过镜子不知道肿成什么样了。
顾长怀不自觉摸了摸脑门上的包,刚触碰到便疼得“嘶”一声,随后见容晔还在盯着他。
“”沉默一会儿,顾长怀镇定自若地解释“哦这个,这个是撞树上了,恰好磕出一个包,过两天应该就消下去了。”
倒不是刻意遮掩,昨天被不知哪来的石头砸过之后,眼前一直晕晕乎乎地缓不过来,所以下山的时候没注意,他又猛地在树上磕了一下。
造成二次伤害比第一次重多了。
良久,容晔注视着伤痕的眼底沉了沉,只道了句“随我来。”
顾长怀犹疑地看了眼容晔的神色,然而在那张面无表情的深邃面庞上,他看不出对方任何目的。
“”
昨日石长台事闹得那般大,昨夜他又没回傍水居。
容晔到底有没有在怀疑他
顾长怀深吸一气,定心。
不管。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大不了就打
他笑意懒散,揣袖慢吞吞地跟上了容晔。
进屋后,顾长怀从容自如地找个位置闲闲坐下,也不管容晔要干嘛,忙了一天一夜他累得慌,暂时不想动弹。
歇会儿。
顾长怀打了个哈欠,闭上眼睛听候发落。
静静等待片刻。
一阵微风轻轻带来,闻到丝丝缕缕如雾凇般的冷香,靠近的气息令顾长怀警觉,倏然睁眼。
下一瞬,感到泛红的脑门迎来清凉,缓解了红肿带来的疼痛是容晔的手。
顾长怀茫然地任由这只手的掌心在他红肿处轻轻揉着,带着淡淡药香。
往日持剑的掌下,本该敌对肃杀的灵力也化作了春风,随着药力挥发慢慢融入,在伤处起了作用。
很妥帖的舒服。
让本想逃离的顾长怀渐渐放松了身心,心底也丝毫升不起排斥的意味。他长睫微垂,视线触及之处是容晔靠近在面前玉立挺拔的身姿。
玄青外裳之下的腰带,是一根做了伪装的灵宝软剑。
正面挂着两枚墨色珍珠,腰带外侧有金丝做装饰,往两边延伸没入外裳遮住了大半,看不清腰线。
容晔还在给他擦药,一举一动令外襟同样轻微晃动,掀起一角。
腰线藏在里头,若隐藏若现。
顾长怀情不自禁把眼神往里面瞄,才能在脑海中,隐约勾勒出腰带下劲瘦有力的形状。
正如容晔冷峻如剑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