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阳台路迥(3/5)
皇帝跟前交差,她是必须在场的。

    十二处会审不复杂,只要案犯画押,这种关乎皇室丑闻的案件,一向不敢多问。星河见到南玉书时,他正低头从值房里出来,手里捏着供状,偏头和蒋毅说话。看见她,脚下顿了顿,宿大人来得快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圈,发现她不错眼珠盯着他,自己有些难堪,忙解围道,宿大人受委屈了,这种事儿发生在别人身上犹可恕,叫宿大人遇上,实在是不应该。

    星河知道他正乐得看笑话,索性抚了抚脸道可不是嘛,打得我生疼,主子怕我折面子,今天不叫上衙门去。其实有什么,官场上行走的人,睡梦里掉了脑袋的都有,面子值几个钱只要能拿住真凶,别说打我的脸,就是把面子扔在地上当抹布,我连眼睛都不眨一下。

    这等境界,这等冠冕堂皇的话,除了她宿大人,真没几个女官能说出口。

    南玉书只得向她拱手,宿大人是女中豪杰,南某佩服。

    她吊起一边嘴角干笑了声,这回还是仰仗了南大人,这么快就叫高知崖画押了。那主儿可是个刺儿头,大人用的什么法子叫他招供的

    南玉书压声一笑,锦衣使可是明知故问了,控戎司里头多的是折磨人的法子,不必显山露水,也叫他生不如死。说罢转身朝恭礼门上去,边走边道,已经递了腰牌,一道上宫门等召见吧。

    御前的总管太监迎了出来,躬身朝中路上引,小太监打起帘子,星河和南玉书一前一后入了值房。里头太子和几位军机大臣都在,知道他们是来了结这起案子的,个个脸上神情肃穆。

    敛神打袖行参礼,恭恭敬敬把奏疏和供状呈上去,皇帝接过来查看,起先倒还平静,渐渐眉心锁起来,锁成了几道无奈的沟壑。

    值房里很静,静得没有半点声响,众人屏息凝神,等待上头发话。终于翻阅奏疏的手放下来,沉重一落,激得炕桌上的江山万代纹茶盏跳动起来,漾出的茶水洒在花梨桌面上,像一个个回旋的疤。

    审明白了皇帝沉声问。

    南玉书道是,审明白了,案情始末详细写在供状上,人证物证俱在,请皇上定夺。

    怎么定夺呢,天大的丑闻。皇帝回想自己这些年走过的路,祖辈开创了基业,自己虽没什么建树,总算克己守成,没有辜负祖宗。清白一世,临了在这上头颜面扫地,情何以堪呢。

    圣颜似有抱憾,太子瞧着,轻声道皇父息怒,眼下最要紧的是结案。坊间传闻甚嚣尘上,再拖下去,恐怕真的不成事了。

    人多嘴杂,七个葫芦八个瓢,按下这头起那头,看好戏的人多了去了,尤其是帝王家的好戏。

    皇帝长叹一声,靠着靠垫捏眉心,依你看,应当怎么了结才好

    昏昏的暖阁里,太子两肩的金银丝团龙醒目而狰狞。他脸上的神气,是作为皇朝储君不容置疑的决断,一字一句铿锵道驸马案案发至今半年有余,一直悬而未决,臊声布于朝野,丑音被于行路,一日不断,则社稷一日受人指点。高氏兄弟相残,其中又牵扯公主,对外是不宜声张的,一切私下解决为好。这案子交由儿子处置吧,皇父也消消火。既然事儿出了,一径回避是不成的,看看有没有什么迂回的法子,尽量挽回体面。

    皇帝依旧恼怒,拍着炕几道京里传闻铺天盖地,现如今就是再拉个替罪羊出来,也遮不住这丑行了。朕养的好闺女,身为公主,德行操守全然不顾,真是丢尽祖宗脸面。

    在场的官员们愈发呵下了腰,帝王家的家务事不像政务,至多一听,出不得主意。星河拿余光悄悄扫视,皇帝大怒之后疲惫不堪,不管这案子到底真相如何,再也没有精力去追究了,潦草摆了摆手,对太子道你再亲自审一回,倘或没有错漏,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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