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本来就天天摆着张臭脸,现在脸色更臭了一点,旁人也瞧不出来有哪里不对。
云中子说起两位师兄,又不免想到应恪给他增加的课业。吐槽学习强度之余,犹豫着跟连昭提了下催眠录音的事。
连昭震惊于他光卷修行和学习速度还不够,竟然还要卷到梦里去。
他侧目瞥瞥云中子,迟疑你卷生卷死图什么啊
云中子道“二师兄说,等我修完了本科的理论课,就可以和他一起进实验室了”
“”
师兄、师兄,又是师兄
昭哥刚被震惊挤到一边的暴躁,不到三秒又被召了回来。
他删掉本已经打好的字,板起面孔我拒绝。
说完头也不回地直接上了驶来的校车。
云中子“”
不是、他怎么突然就生气了
云中子着实摸不清暴君的脾气,只能暂时将这事放到一边。
他回到戊己校区物理楼,跟大师兄碰头。
许怀黎也没跟他客气,乐滋滋地收了药品,同时拎出两大袋备好的夜宵,拉着云中子在天文台吃烧烤。
待酒足饭饱,他哥俩好地捞着云中子问“师弟啊,等修完本科理论课,你打算选什么方向做研究课题”
云中子还真没想过这个问题。
他一直觉得自己要学的东西太多了,还远没到考虑未来方向的时候。
不过他也没急着立刻给自己找方向来回答,而是问许怀黎“师兄你在研究什么呢”
许怀黎咧开白牙一笑。
徐老和应恪都在研究灵子,作为随时自由灵子给他们做实验的工具人,许怀黎平时什么课题都不搞,就显得蹲在物理系里很尸位素餐。
所以他也有他自己的项目。
他打开天球的投影,球拱形的天花板上眨眼间亮起无数的星子。
许怀黎仰着头道“我刚入学那会儿,觉得自己和师父、应恪他们研究的不是一路,很担心会成为被师门抛下的那个,还一度忐忑师父会不会嫌弃我笨。”
“后来师父就在这儿,”他指指脚下方形的地砖,“跟我说观星是一门很深的学问,你年纪虽小,但比我懂的可多太多了。我得多向你学习才是。”
“他说,古人总结规律,只要对就足够;但对现代人来说,为什么对会更重要,所以才有科学玄学之分。未知的总是最迷人的,而我可以站在巨人的肩膀上,比旁人更接近这片未知的星空,实在是一件很幸运的事。”
“师父就像这样,给我指着头顶的星辰,讲「你看这满天,都是宇宙的历史」”
天球上星光熠熠,倒映在他和云中子的眼睛里,于是他们专注的眼睛也熠熠地生辉。
许怀黎嘿嘿傻笑“自那之后,师父每晚都会来跟我讨论天体物理,就连飞升之前也不例外。没准儿他那天突然悟道,就是我给的启发”
云中子好奇问道“他飞升那晚你们都讨论了什么”
许怀黎边回忆边说“他问了我以玄武七宿定东南西北的上古立极法这东西现在早用不着了,你如果感兴趣的话,回头我可以教你。在远古时期,地轴的方向发生过改变,导致天极的中心从织女星变成了北极星,我们现在基本都是以北极星来定极。”
“至于后面”许怀黎抓抓脑袋,“后面我们又讨论了一种奇怪的中子星,它、额”
他露出很纠结的神情“反正、它就是很奇怪。”
云中子起了兴致“怎么个奇怪法”
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