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书意自然没有错过这个小细节,心下对沈秀这个儿媳妇自然是越发满意。
“妈有什么要说的话就说吧,您穿得不多,别着凉了。”
沈秀关心了一句,傅书意微微摇头,示意没什么,她问沈秀,“关于熹微和她爸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今晚熹微和我聊了聊她的妈妈。”
“那也是个可怜的女人。”傅书意提起周梓珊,并无一分谈到情敌时的憎恨,语气中反倒满是同情,她在睡衣兜里掏了掏,竟掏出一包烟和一只打火机来,似乎是心情有些烦躁,她问沈秀要不要,沈秀以要照顾赵熹微拒绝了。
“熹微不喜欢烟气。”沈秀道。
傅书意靠在大理石的栏杆边,“让你见笑了,我以前其实是不抽烟的,甚至很讨厌别人抽烟,后来烦心的事情多了,发现偶尔抽一根也没什么不好的。”
她吐出一口烟雾,姿态娴熟,妥妥的老烟枪做派。
“我不知道熹微跟你讲了多少,但她既然已经跟你讲了她妈的事情,那我也就没什么不能跟你说的。”
“我这辈子,做错的事情不多,一定要说的话,就只有两件。”
“一是没有坚决反对家里的安排,被赵传颂那张脸迷了心眼,嫁到赵家。”
“二就是找到周家,告诉了他们赵传颂重婚的事情。”
“我那时候,是抱着能救一个算一个的心态找上的门。”
“不怕你笑话,我去找她们的时候,我觉得我是在救那些女孩,救那些无辜的家庭。”
那时候的傅书意已经对赵传颂彻底失望,心里头只余下一腔正义。
这些正义里头,或许多少夹杂着几分对赵传颂的报复。
但更多地,绝对是作为女性的同理心。
让她见不得那么多无辜女孩被赵传颂编织的美丽谎言所欺骗。
她没有接触过周梓珊这样的人,也没有想过会遇见周梓珊这样的人。
“你知道我第一眼见到熹微她亲生母亲是种什么感觉吗”
“漂亮,特别漂亮,不夸张的说,熹微她母亲,比熹微都要漂亮的多。”
“她身上有一种透明的,脆弱的,像是琉璃易碎一般的美。”
沈秀看她,提到周梓珊的时候,傅书意言语中并无原配夫人对小三的憎恨。
更多的是一种怀念,怀念里夹杂着怜惜。
这让沈秀忍不住好奇,赵熹微的生母周梓珊,到底是一个怎样的女人。
“我有一张她演出时的照片。”傅书意突然想起了什么,她翻出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滑动,然后递给沈秀,“是我偷偷拍的,这是她最后一次登台表演,就是这次表演回去的路上,她和乐团的人一起出了车祸。”
照片里是一个舞台。
舞台上人数众多,镜头的焦点,聚集在指挥右手边的女人身上。
她身着一袭黑色礼服长裙,怀中抱着大提琴,正低头拉着琴弦。
她瘦的厉害,胳膊甚至没比琴弓粗上多少,格外的白,眼眸微垂,沈秀倏地就懂了,为什么傅书意说“她身上有一种透明的,脆弱的,像是琉璃易碎一般的美”。
她给人的感觉就像是一个精致的陶瓷娃娃,只能放在高档的玻璃橱窗里供人欣赏,想要拿在手中把玩,就要承受她随时有可能脱手而出摔碎的风险。
“那时候她的精神便已经出了问题。”
赵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