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间,铜镜前,谢沉双手扯了扯衣领,发现挡不住。
挡不住他喉结上的一个牙印。
兔子急了也会咬人,这就是昨天晚上宋皎气坏了,给他咬的,也不疼,他也没留意,没想到还留印子了。
伺候更衣的宫人们不敢多说话,只能让谢沉自己扯衣领。
谢沉在铜镜前微微抬起头,太明显了,得找个什么东西遮一下。
他想了想,站起身,重新回到里间,掀开垂在床前的帷帐,在床榻前蹲下。
他推了推宋皎“卯卯。”
宋皎才刚睡着,迷迷糊糊地醒过来,从喉咙里发出小动物似的、呼噜呼噜的声音“嗯”
“你看你给我咬的。”谢沉抬起头,把他的“罪证”展示出来,“怎么出门我不出去了,我们继续睡吧。”
“不行。”宋皎抬起手,软软地拍了他一下。
宋皎想了想,伸长手,拿起自己放在床前的手帕,他吩咐谢沉“你低头。”
宋皎往前挪了挪,把手帕绕过谢沉的脖子,在牙印前面打成个领结,像是西式领结。多出来的部分,就塞进衣领里。
宋皎帮他把衣服弄齐整,就继续趴下睡觉“你去吧。”
“好。”谢沉在他的额头上亲了一口,就起身离开。
他仰着头,趾高气昂地走出去,好让宫人们都看清楚他脖子上挂着的领结。
看都给朕看
我老婆给我弄的,大齐独一份,你们都没有吧
谢沉一到,百官入殿,朝会开始。
小丞相宋皎身体不适,请了假,百官最前面的位置也就空出来了。
众臣参拜,谢沉在龙椅上坐下,忽然觉得这样上朝不太行。
于是在众臣礼毕起身的时候,他道“众卿都有,向前三步走。”
不用太监传话,大臣们都听得清楚,虽然不太明白,但他们还是听从陛下口谕,往前迈了三步。
这就差不多了。
谢沉端坐着,微微抬起头。
看我的领结
底下朝臣们都不太明白,只有从小和他一起长大,最知道他的尿性的那群好哥们儿理解了。
朋友们在心里哀嚎,救命,又来了卯卯,你又给他弄了什么乱七八糟的东西
此时的宋皎在床上睡的正香。
这次的朝会开得比以往的都要久一些,散了朝,朝臣们三三两两地结伴往外走,谢沉一个人往后殿走,总觉得不太得劲。
他想了想,直接推门出去了。
他的朋友们无意间回头一瞥,看见他正往这里来,连忙道“我去,来了来了,快走快走”
若不是有宫中不得疾行的规矩,只怕他们这时候都要跑起来了。
可是不得疾行的规矩,好像只针对大臣,当然不针对陛下。
于是谢沉很快就追上了他们。
“跑什么又不给你们派外差。”谢沉抬起头,状似无奈道,“唉,昨天出去巡营,晚上回去的时候没注意,在卯卯面前咳了两声,今天一早就给我戴了这个,说是防风。他自己又着凉了。”
牧英道“陛下,你不用说一大堆,我们都知道,是卯卯给你系的。”
谢沉抬起头“没错。”
“那你就戴着吧,最好晚上睡觉也别摘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