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隽这一上前, 几乎快面对面地贴上她。
悬殊的身高差和这句话带来的压迫,让孟疏雨感觉自己像被一张网兜头罩住,从天到地这么辽阔的距离只剩下周隽, 连喘气的空隙都被剥夺。
窒息过一瞬,孟疏雨仰头盯着周隽,小心翼翼地深吸一口气。
这一下忽然嗅见周隽身上传来的淡淡酒气。
不是说就喝个茶, 怎么还喝酒了
难道是担心一说酒局,她就算再累也非要跟去
还是说他跟人去的是什么声色场所,不方便带她
孟疏雨念头发散开去,一时也忘记回应周隽, 刚想发问, 余光瞟见周隽身后的走廊走过了一位同事。
她蓦地往后退开一步,撤到了正常的距离。
周隽眼色一黯。
同一时刻, 孟疏雨掌心的手机响起一声震动。
她低头一看,回过了神,把手机举起来给周隽看“只能看你了, 满意了没”
楼文泓「我也没什么事,就先回去了, 你忙你的。」
周隽看了眼屏幕,没有说话。
孟疏雨该解释的都解释了, 看他这死人样也不知道是气是笑“你看这回是不是该换我说差不多得了”
“嗯。”周隽转过身往外走去。
也不知道这声“嗯”到底回的是她哪句话。
孟疏雨皱皱鼻子,总觉得对话到这里结束,有种如鲠在喉的味道。
他就不能说一句“不能差不多”“这样不够”吗
也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太贪心了,第一次看周隽吃醋, 就算他不承认, 她也爽到脚趾跳舞。
第二次他还不把话说到底, 好像就有了点隔靴搔痒的不得劲儿。
给了他这么多天也没动静, 早表白了至于吃第二次干醋吗
那她也想挽挽他的胳膊,给他抱一抱去哄他的呀。
谁叫他光打雷不下雨,她也只能回敬他一句“差不多得了”。
孟疏雨对着周隽的背影冷哼一声,撇撇嘴跟了上去。
展会这边的工作已经告一段落,孟疏雨回休息间拿了包,跟着周隽出了会展中心。
任煦提前把车开到了门廊,见孟疏雨又像以前那样朝副驾走去,指了指后边“孟助理,你这一天也累了,坐后排舒服点吧。”
孟疏雨往身后警惕地望了眼。
见没人在看这边,飞快拉开后座车门,猫下腰进去,坐到了周隽隔壁。
任煦也很快把车开出了门廊。
孟疏雨心里还带着点说不清的不畅快,看周隽一进到车里就闭目养神起来,一点没有开口聊天的意思,她也把头往窗外一撇开始补觉。
车子平稳地行驶在柏油马路,窗外橙黄的路灯一盏一盏地闪过,映得车里光影忽明忽灭。
即使闭着眼睛也没法忽视这恼人的闪烁不定。
周隽靠着椅背皱了一路眉头,直到车子转过一个拐角,右肩忽然一沉。
周隽松了眉心,睁开眼偏头看去
孟疏雨不知哪时起已经睡得昏昏沉沉,被惯性带了过来,像在睡梦中靠到一个枕头,往他肩膀上捱了捱。
等了等,见她没醒,周隽把右边肩膀慢慢压低了点。
车子驶入小区地库,停进车位。
周隽朝望着后视镜的任煦抬抬下巴,示意他先走。
任煦点点头,轻手轻脚打开车门下了车。
灯光稀疏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