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疏雨一惊之下睁开眼,恍惚地看了眼房间里的那盏夜灯,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动静是来自梦里还是现实。
直到片刻后,又是“砰”一声大响。
这回可以确认了,是有人在拍她的房门。
孟疏雨彻底醒了神,掀开被子想去看看情况,却听外面拍门声越响越急。
其间还混杂了一道模糊的,不太清醒的男声“开门啊老婆老婆我错了我再也不喝酒了”
孟疏雨站在床边不敢出去了。
一下子联想到一堆可怕的社会新闻。
门被一下下大力拍着,拍得地板都像在共振。
孟疏雨的心脏也被震得发了麻,突然记不起自己到底有没有给门上好保险。
想到周隽,她慌忙拿起床头柜的手机,抖着手拨通了他的电话。
一声,两声,三声,那头一直没接,孟疏雨正着急,突然听见外面拍门声停了下来。
过了好一会儿也没再响起。
孟疏雨牢牢攥着手机,轻手轻脚走到门边,见保险是上好的,刚想仰头望望门镜,听到门被笃笃笃敲了三下“孟疏雨,是我。”
听出周隽的声音,孟疏雨立马拨开保险锁,一把拉开房门。
周隽见了人想说什么,低头一看她掌心手机的通话界面,到嘴边的话一顿。
孟疏雨就成了先开口的那个“怎么回事啊”
周隽指了下走廊另一头“醉酒走错层了,让人拉走了。”
孟疏雨探头往外望去,看见服务生搀着一个七倒八歪的男人走远,松了口气“我以为是故意的,吓死我了”
“这种时候我在隔壁可以打我电话,我不在还是应该先打前台知不知道”周隽抬手揉了下她的头发。
孟疏雨往后一躲,一把挡住头顶,品了品这话才反应过来“我当然知道了这不是常识吗我就是分析着你离我近,远亲不如近邻,远水不解近火,不然能不打前台”
周隽瞥开眼去,像在忍笑,片刻后回过眼点点头“还睡得着吗”
孟疏雨倒想嘴硬,一开口却怒从中来“气死我了,我刚好不容易要睡着”
周隽抬抬下巴“那下楼散个步”
孟疏雨想着行吧,这夜半惊魂的,不消耗掉过剩的精力也没法睡了,回房想找件散步能披的外套却没找到,毕竟出差只带了正式场合穿的衣服。
没办法,只能把睡衣换掉,穿上羊绒打底衫和长袖长裤的职业套装。
走出房门一看,周隽好像也没找到合适的行头,换了一身西装,在西装外又添了一件切斯特大衣。
散个步都还挺隆重,不知道的以为半夜去当特务。
孟疏雨和周隽进了电梯,还在回想那个让人生气的醉鬼,嘴里吐槽“今晚这波真是亏大了”
“嗯”周隽偏头看她。
“我长这么大还没被人叫过老婆呢”孟疏雨拧着眉头一脸的不爽快。
周隽轻轻啧了一声“那亏的不该是你以后老公”
孟疏雨缓缓扭头看他。
又不是你,你啧什么
孟疏雨轻咳一声,一看电梯门开了,当先走了出去,走到门口却意识到她对这座出差来过几次的城市完全不熟悉,根本不知道往哪里走。
于是她又停下来回头问周隽“去哪儿”
“散步有什么去哪儿的,走到哪儿算哪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