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蔓抬起矜持的下巴,不忙言语,却打量周遭女宾,走向其中一人,借来她的真丝纱巾,张开覆在头顶,姑且算作印度女子的扮相。
接着她变成齐德拉公主,用英文与斯理过招。
“高贵的刹帝利,您是我尊贵的客人,这座庙宇是我的庇护所。我不知如何尽地主之谊,好生把高贵客人来款待。”
斯理眼睛发亮,愣了一愣“美艳无比的小姐,”他进入情境,将梁公馆的主厅当做他的舞台“对客人最隆重的款待,就是让客人把你的花容来瞻仰。你若是不见怪,我启齿询问一个谜题,它在我心里把巨大惊奇唤起。”
青蔓“请您不用多顾虑,尽情放心问吧”
斯理“你把什么重誓立下,与普通人群隔绝,把自己无与伦比的形象,在这座孤寂的庙宇里紧锁,任意地让它给摧残”
青蔓“我天天向湿婆大神祈求,专注于藏在内心的一个秘愿实现。”
斯理“天哪你还把什么来希求,你就是全世界希望的财富从朝阳留下火焰般足印的极东山巅,到夕阳洒下金子般甘霖的极西丛林,我都一一走遍”
青蔓“阿周那宇宙的征服者,我要从全世界的口中,把这个伟大不朽的名字掳来,使自己少女心扉充盈,我为此细心地把自己藏匿。修道士,你为何神色如此惶遽不安我说的难道是虚无缥缈阿周那的盛名难道是欺人的光彩请对我讲明,这若是虚假的幻影,我将决不迟疑把我心匣打碎,把这块假宝丢弃;他若徒有虚名,在人们唇上飞传,那么在女人心灵的位置上,他不可能占有一席。”
斯理“哦,美人儿,原来你指的是阿周那,那个背负神弓神箭的阿周那,现在正双膝跪在你足下,祈望你的庇护”
斯理竟然真的当众跪在青蔓面前,像一个虔诚的求爱者,仰视着他高贵的神女。
温琰看呆了,分明一句都听不懂,可她几乎要为青蔓倾倒。
喻宝莉站在旋转楼梯上看着大厅内的情景,心想那个女孩是谁身上不见任何珠宝配饰,可她的冷傲和典雅却掩盖了所有同性的光彩。多久没见过这么有魅力的姑娘了也许她自己还不知道,此时此刻,在场男士的眼睛都已离不开她。
“精彩。”
原本在小客厅打牌的郑万霖走出来,率先为这演出鼓掌,接着转而询问梁孚生“这位小姐是谁我好像第一次见。”
“犬子的好友。”
梁孚生把秋意叫了过去。
斯理十分尽兴,吻了吻青蔓的手背,她转眸看见朗华和温琰骄傲地望着自己,稍稍有些脸红。
“好”温琰特意走到满月和逢予旁边,痛快地为青蔓喝彩,一边笑,一边挑眉瞥向双生子。
“有什么了不起”满月冷哼“没见过世面的土包子,穷乡僻壤出来的,出一回风头高兴成这样,至于吗”
温琰回过头“穷乡僻壤你说谁”
满月嘲讽“说的就是从重庆坐船来的乡巴佬。”
温琰恍然大悟,接着怪道“你骂你爸爸干什么”
满月倒吸一口气,目光凶恶“侬讲啥”
逢予忙拉住妹妹“不要同这种人生气,不值得,我们离她远一点。”
满月往后退开半步,打量温琰“刚才父亲找你去书房做啥喻宝莉那个老鸨看中你啦要把你纳入麾下”
温琰拧眉。
逢予道“我们走吧,别跟她说那么多,万一她被肺痨鬼传染了肺结核,再传给我们怎么办”
温琰没听明白,但心跳忽然落了一拍“肺痨鬼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