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容回神,立刻摆手“没有没有。”
为了让自己的否认听上去有道理一点,她还编了个理由。
“我只是在想,若真要演戏给他看,那该由谁来演呢”
“这不急。”诸葛神侯道,“他现在还想着要逃回东海,那意味着离他销金窟主人给他定下的日期少说还剩大半个月。”
而等时间差不多到了,东海那边派人过来查探加灭口,同样需要时间。
这一来一回加起来,足够神侯府慢慢安排很多事了。
江容见自己师兄一派心中有数的架势,便也放了心,只道“如果到时候有用得上我的地方,千万不要跟我客气。”
诸葛神侯听得笑了一声,说我是你师兄,是我该多照拂你才对。
“师父当年也这么说。”江容想起自己幼时与韦青青青的对话,笑弯了眼,“但我那时就对他说啦,倘若师兄遇到了什么难处,我也会去帮他的。”
诸葛神侯在他们这一辈里排第三,在江容之前,他还有个师弟,但两人已经决裂。
而他的两个师兄也久不在江湖中走动,是以这样的话,还真是许久不曾有人对他说过。
现在江容一脸理所应当地说出来,真真是叫他感慨万千。
所有感慨化到实处,却又变得再简单不过。
“你啊”他伸出手,又一次拍了拍她的脑袋,甚至没有把后面的话说下去。
不过这不妨碍江容理解他的意思。
她笑了笑,露出洁白如贝的牙齿,道“总之不要怕麻烦我啦,我也总是放心来麻烦你的呀师兄。”
“好,我记下了。”他到底点了头。
因为事关重大,不好轻易泄露出去,跟着原随云回去后,江容甚至连李师师这个当事人都没有多解释。
她当然不是不信李师师,但这么重要的计划,还是尽量少几个人知道为妙。
等海上销金窟一事解决,再慢慢解释其中原委亦不迟。
怀着这样认真等待的心情,七月剩下的日子很快就过去了。
江容跟神侯府打听了一下,得知皇帝最近尚在迷恋几个新封的美人,没有出宫的打算,就又多留了李师师几日。
李师师其实也很想一直与她们住在一道,闲来品茶赏花,但她知道,她不可能一直不回去。
皇帝不来,那些与她维持多年君子之交的文人雅士们也会来,抱病的借口能用一时,不能用一世。
因此,过了八月初,她就跟江容和林诗音告了别。
她归意已绝,江容和林诗音挽留不得,只能送她离开。
考虑东海销金窟的主人在打她的主意,她如今尚不算真正安全,她一回去,江容就托李寻欢放了个消息出去。
消息内容很简单,就是七夕夜云台倒塌,李师师被恶人谷主救下,与恶人谷主一见如故,成了朋友。
消息放出去后,京城的茶馆酒肆里,几乎都是对她二人的议论。
只不知道是因为江容的身世背景太骇人,还是因为李师师的才情的确无与伦比,好事的江湖人们议论到最后,不仅没对此发表什么难听的言论,反而还称其美事一桩。
江容很满意这个形容,毕竟在她看来,七夕夜结识李师师这样的美人,本来就是一件美事。
就在她为此高兴之际,收到江易那封家书的江无缺也到了京城。
江无缺虽然接手了移花宫,但他对江湖事兴趣不大,这十几年在江湖上也少有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