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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天机变(八)(2/3)
。但天道从不插手族与族之间的纷争,从不救助弱小的人族尽管他们有那个能力。

    这样的不管不问,用“任由”二字来形容,似乎也没错。

    沈见空沉默。

    他身前的沈倦慢吞吞挪了个坐姿,让自己坐得更舒服一些,接着又问“那何为大义”

    “护苍生免死于无辜,则为大义。”沈见空答。

    闻言,沈倦漫不经心笑开“可苍生相残,你护得了一方,便护不了另一方。”

    “所以所谓的大义苍生,是矛盾的,这世上从不存在广义上的大义,大义都是始于私欲。人族的大义是为了人族,鬼方的大义是为了鬼方。一方行大义,皆为损害另一方的利益,便如鬼方进攻西川,站在鬼方的立场上,他们并未做错。但天道却将这一条置于首位,它想要的,不过是一种虚假的平衡罢了。”

    “天道,实则是一条为王之道。”

    沈见空的神情变得极为复杂,他蹙了下眉,几乎不可见地往前走了一步,“你何出此言”

    “师兄”沈倦拖长语调唤了声,“你不必如此追根寻底,那些过往,我不想告诉任何人。”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后几乎要被宵风给盖过,语气听上去藏着几分难过,又有几分孤独。他如今少年模样,靠坐在开阔的甲板上,却如独坐角落。

    这一刻,仿佛时光倒流,沈见空看见如烟云散去的过往,那个真正十六七岁的少年人独自坐在一方,抬头仰望长天星河。

    那时夜幕中星辰流转,数目不可计清,少年却只有一人,只有自己。

    他是那样的孤独,让人不由自主想去靠近。

    沈倦到底经历过什么,会让他说出这种不信任的话。沈见空很想知道这点,却得不到叩问的法门。

    他对沈倦的过往所知不多,只知这人十七八岁入孤山,拜在了祁让门下。在那之前,沈倦是个什么样的人,行过什么样的事,江湖上没有传闻,八卦报纸上更没有刊载。也曾问过祁让,但师父总是摆摆手,不肯多言。

    两个人,两种心思,却共沐一夜长风。

    良久,沈见空寻到个角度,旁敲侧击“那个沈坠,你也没告诉过”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小秘密,我和他从不互相探寻。”沈倦说得意味深长,话里话外都是不许沈见空再问之意。

    沈见空敛眸,干脆不再作声。

    凭着那点契机,沈倦又一次察觉了这人心底那些小情绪。

    他乐了,心说有的人,别看成天到晚瘫着个脸冷冰冰的,其实内心活动比谁都多。

    这算什么闷骚从前没看出来,还真以为他心如止水,对万事万物都无感。

    还挺有意思。

    沈倦弯眼笑起来,慢慢道

    “我和你说这些,不是为了改变你的想法,因为没有证据证明天道是错的。天道的意志,肯定维护了自己的利益。但我”

    “但我意难平。”

    可这话还是什么都没说,甚至让人品出点故作轻松的味道。

    沈见空一时无言相对,唯有垂眼看沈倦。

    这人身上披着那件素色披风,后背上以银线绣了只鹤,风掀动衣角,那鹤跟着展翅欲飞。夜空无边,它的目的遥遥不见尽头。

    他抓得住沈倦吗

    答案难以说清。

    但就算说不清答案,他还是想抓。

    沈见空凝视了他一阵,撇开目光,看向另一侧。

    流火在江上炸开,刀光剑影如天上落虹,整个江面如烧,被照得通红,硝烟经久不散,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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