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焱手里拿着信。
两封信，都是梁小蕊写来的，一封是给屠焱, 而另一封上则写着宋歌的名字, 地址都一模一样。这是宋歌之前在省城医院的时候, 给梁小蕊留的地址。
屠焱脸色阴晴不定，他盯着那封写着“宋歌亲启”没有打开的信，像是要透过信封看到里面的内容。
他没打开。
但是也想到了很多。
宋歌离开有几个月的时间了, 就像当初突然出现一样, 又突然消失在人海中。起初他以为宋歌去寻亲, 还在等着, 但是后来梁小蕊的信来了几封，都有宋歌一份, 这让他忍不住猜忌宋歌攀上高枝他接近梁小蕊获得了许多好处, 那宋歌去接近对方，也在情理之中。
嫉妒像一条毒蛇，屠焱甚至都不知道自己是在嫉妒宋歌, 还是在嫉妒梁小蕊。
他忍了又忍, 还是去给梁小蕊打了一个电话。
梁小蕊却有些惊讶，在电话里道“小宋吗他没来找我, 我以为他在你那里，还给他写了信。”
屠焱道“是, 信已经收到了。”
梁小蕊对宋歌的事也连连追问, 但屠焱自己都不知道宋歌去了哪里, 有些心烦气躁，胡乱搪塞几句，就挂了电话。
他站在那脸色沉着, 宋歌没去找梁小蕊，但是也没回来，那他去了哪里
正在这时，有人过来跟他说话，是一直跟在他身边的小六。
小六贼眉鼠眼地左右看了，小声道“焱哥，小丰堡那边来了”
“嗯”
“来送钐刀和脱粒机，然后还和二叔他们在会议室谈了一会，”小六凑上来，八卦道“我刚才去送水，听到小丰堡的伏老汉跟咱们要人，点名要小宋”
屠焱抬眼看他。
“我看听人说，过年的时候，有人瞧见小宋就在小丰堡，没准他现在还住那，一直没走”
屠焱嗤笑一声“我以为他去了什么好地方，挑了半天，挑了个最破烂的地方。”
小六没走，站在那趁机说宋歌坏话，宋歌是屠焱身边的军师，他摩拳擦掌，早就想取而代之了。
屠焱没听两句，就有些不耐烦道“还有什么事没有没有就滚。”
小六道“有有，二叔说入学考察的人来了，一会就到，让你准备一下。”
屠焱道“知道了。”
屠焱换了一身衣服，整理了着装，很快过去找了屠二叔。
这次考察组的人来，是给屠焱送入学通知，对他道“因为是走了工农兵推荐入学，不是常规手续，需要提前去报道，到时候会分配学习。”
屠二叔问“跟其他学生不一样吗”
考察组的人道“也是前几年积累的经验，大部分推荐来的同志都跟不上学生们的学习进度，落下的多了，厌学心理就重，往年好多拿不到毕业证的。”
屠二叔说了几句客气话“对对，以后要多麻烦你们。”
对方却道“也没什么以后了，这估计是最后一批推荐入学。”
屠二叔有些懵，但也有些庆幸。
屠焱看了一眼桌上的一摞书，他心里想着，二叔有一点没说错，宋歌是个人才，确实教会他很多。视线略微下移，就定在那里，入目是一张撕开半截的落户册，留下的半联是曾经落户的证明，而撕走的
屠焱控制不住走过去，拿起来看了下，果然是宋歌的。
他忽然心慌得不行，像是有些事他无法再把握了，屠二叔连着喊了他几声，声音都像是隔了几层没传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