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闷声问“师兄们什么时候能被放出来”
授课长老“那些人估摸着还得关上几日。”
盛昭“几日”
再关几日,岂不是人都被关死了
“千舟他有分寸。”授课长老把着胡子笑“你莫要跟你师叔生出嫌心。”
盛昭沉默半响,才点头“我知晓了。”
心里唾道,这江千舟实在过于严厉。
这堂课上完,盛昭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他心情欠佳,一身红衣仿佛也黯淡些许,只低着头走路,瞧着路上的鹅卵石。
林中轻风吹过,一时静谧无声。
盛昭却敏锐察觉出前方有一股寒意。
抬头一瞧,便见这条平常只有他一人走的小路前方,迎着面走来一位寒露沾身的人。
一身白衣,长剑背在身后,周身剑意凌然。
艳阳底下,也无端迫人生出几分寒意。
此人,盛昭第一次见。
但按理说,峰内的弟子他都熟识,唯一没见过的人只有一位。
他心下思虑,猜出这人身份。
江千舟。
狭路相逢,巧了这不是。
盛昭停住脚步,看着江轻舟从远处走来。
他让道退至一旁,淡声说“元清剑尊。”
盛昭口中恭敬,却半点不避讳地抬眸看去。
这江千舟眉眼皆是孤傲高寒,听见他喊,脚步半点未停,应也未应一声。
盛昭心下这也太装了。
也只路过时,盛昭才得到江千舟淡淡一撇眼,而后又转回眸。
对视刹那后,盛昭脸色一白。
他咬紧唇,抵抗着脑海中突如其来的痛楚。
仿佛锥子刺骨般地疼痛,叫盛昭身形不稳,堪堪用剑尖点地。
红衣摇晃间,他薄汗溢出,唇被咬得殷红,迷离着一双墨色眼眸,殊色逼人。
盛昭用尽全力才忍住喉间。
这是什么东西
待疼痛退去,盛昭才开始梳理脑海中突然多出来的一份记忆。
他速度极快,只用几息便吸纳完整。
盛昭才知,他已重活一世。
上一世还过得那般凄惨。
他转过身,见着江千舟的背影。
光风霁月。
底下却是只有盛昭知道的腌臜。
说一句人面兽心,都算夸了的。
盛昭上一世本天赋异禀,是千万年都难以得见的绝世惊才。
就连修真界内数一数二的门派剑宗,也特地将他收纳在宗下,并且让盛昭拜了师。
当时还是个萝卜丁的小盛昭三叩九拜地给坐在高位,瞧不清神色的白衣人敬了个茶。
恭恭敬敬喊了声“师尊。”
后来,盛昭才知,他的师尊是世人敬仰的元清剑尊,一剑破九洲的江千舟。
而他成了江千舟的首位关门弟子。
盛昭一开始也很受师尊疼爱。
他被江千舟带着引气入体,修为日日都有进步。
他被江千舟握着手劈下第一道剑,学了第一式剑法。
在盛昭尚且是稚儿时,江千舟就亲自铸了把本命剑给他。
只待他筑基之时,滴入心头血。
最后这把剑到了他的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