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昭匆匆一瞥,入目便是无数人头,密密麻麻挤在细长的剑身上,血气冲天。
“这些都是死在我剑下的人。”
盛昭背后泛起寒意。
他抬眸便是眉眼平静的邬钰,他淡声道“我这个仙尊称号,是在战场上杀出来的。”
邬钰再一拔剑,剑身上的戾气骤然一散,不出刃时便又是一把君子剑,如他的主人一般,看似湖面微风几许一片平静,实则深不见底。
修界将无妄捧得太高了,他们当他是仙,可邬钰修得不是太上无情,他也曾踏着一路鲜血攀上顶峰,他的道里有“杀”字。
他的心里放着一个人。
他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也有私欲的凡人。
盛昭眼中是不可遏制的讶异,邬钰从没有在他面前表露过这么暴力的一面。
邬钰失笑,“怎么,看呆了”
盛昭恼道,“谁看呆了”
邬钰忍俊不禁,心底微叹。
笑了就好,不哭了就好。
邬钰重新坐下,宽袖一挥,有了缺口的茶桌便焕然一新,他重新换了张木桌,桌上的东西却分毫未动。
邬钰淡笑“能喊师尊一声吗”
盛昭虽然困惑,但还是很乖地喊“师尊。”
“对,我是你师尊。”邬钰轻声道,他一字一句“你是我的弟子,我帮你出头是一件天经地义的事。”
“所以”
“能不能试一下试着来依赖一下我。”
说完,邬钰的耳根又红了,他忐忑地等待着,想着还好,怎么说出来就如此不正经。
盛昭好一会儿,才迟疑地出声“要怎么试像刚才那样试吗”
邬钰也没能想到盛昭能想到这方面上去,他久久未言,呼出的气息滚烫炙热。
不怪盛昭,现在邬钰能帮的除了刺激刺激他们也没有其他的了,盛昭抿紧唇,他不介意外界对他的看法,几句口舌,还不至于被她放在心上。
盛昭自己可以随便他们说,可邬钰不行,邬钰是修真界的仙尊,怎么能跟他染上污名
但换成方才的事,他就能接受了吗
盛昭扪心自问,可他一想,脑海就控制不住地回想起跟邬钰亲吻时的感受。
虽然他师尊亲得很规矩,很温柔。
但他师尊的气息可不是这么一回事,霸道得简直不像是邬钰所有,它野蛮地占据了盛昭所有的注意力,侵占了盛昭所有的领地,一刻不停地攻城略池。
盛昭别过脸,声音很轻“算了。”
“没必要,他们我很快就处理完了。”
邬钰喉结微滚,低声问“你讨厌吗”
盛昭一怔,没反应过来,一股冷香就又急又凶地逼近,邬钰克制地停在盛昭的唇前,没有彻底亲上去,他再问,“讨厌吗”
盛昭忍不住往后仰身,磕磕绊绊,“是,我是不,不讨厌,但非必要的时候,我们不,不能这样。”
“师尊。”
邬钰阖了阖眸,哑声问“为什么不能,我们之前也试过,而且比这更过分。”
身体的记忆比盛昭自己的更深,邬钰这么一说,盛昭霎时回想起了当时欲罢不能的感觉,的确很舒服。
他的两颊迅速红起来,琉璃瞳染了羞涩的水汽,雾气蒙蒙地看着邬钰,很无措地喊“师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