樱谷里绘想。
她还是有一点良知的,就算要搞事,她也没兴趣用挑拨手下叛乱这种无聊又无用的手段。再加上,她并不能确定蓝染对她身边的事了解几分。所以整件事情里,她一点也没有煽风点火的打算,安静得仿佛自己不存在。
葛力姆乔大步流星走出去后,奇奥拉似是不经意地又扫了她一眼。
“你口中的命令是什么”
少女突然开口。
但她也不愿意再为了这种人时刻注意言行。
她手肘撑在桌面上,盈盈注视着他,明明只是很随意很不走心的眼波,却偏偏合了那句“总是无情也动人”。
奇奥拉垂下视线,不去看那足够让任何人一见钟情的面容。
他的声音仍然是冷淡的。
“恕我不能说。”
“不能说”
茶发的少女重复了一遍这个词。她仿佛是含着笑意的,声音也很轻柔,但任谁听到她此刻的声音,都知道她的心情不算好。
“是的,请允许我先告退了,樱谷小姐。”
知道少女一定是在注视着自己,知道那双琉璃灰的眸子此刻一定只有自己的身影。奇奥拉只强迫自己不去看她,行上一礼就转身告退。
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回避什么。
这是命令。
他对自己说。
他应该服从命令,所以他这么做完全是应当应份的。而其他的所有的波澜只能算是他不该有,也不能有的错觉。
樱谷里绘静静看着他的身影消失在门口。
沉重的大门轰然合拢。
半晌,她才不堪重负一般垂下眼帘,轻柔颤动的睫羽如同濒死的蝴蝶,唯独泄露的眸光沉静淡漠如往昔。
“里绘,你在现世的时候,遇见过葛力姆乔”
“为什么突然问我这个”
茶发的少女拿着一本已经看过不止一遍的书,眼神却很专注地落在上面,好像被吸引了全部的注意力,丝毫不愿意再分给身边的人半分。哪怕听到那人低低的、好像很无奈的轻笑,也只是轻描淡写的,飞快地瞥他一眼。
眸色像极了脆弱却冰冷的琉璃。
“问一问难道不可以吗”
“如果你这么说,那应该是我先来问你。”
她哼笑一声。
樱谷里绘跟常人定义的好情人、好妻子有很大的区别,至少她从没有、更不愿意在一段感情里处于逆来顺受的位置。即便此时面对蓝染,她也是说不高兴就不高兴,想耍小性子就丝毫不遮掩。
但更让人无奈的是,无论是谁,都只愿意更加的纵容她。
“问我什么”
棕发的男人笑意很温和,满满的都是宠溺。
只是少女觉得自己领不起这个情。
“跟我有关的那个所谓的命令是指什么”她终于放下书,微微蹙起的眉尖都显得她娇软,只是比平时更冷淡的声音表明她此刻的心情不算好。
“唔,这个很重要吗”
“与重不重要无关,只是我想知道,不行吗”
“啊,这个”
“不行吗”
茶发的美人静静注视他,唇角一抹若隐若现的笑意,说不清含着多少温度。更不用说那双琉璃色的眸子,此时倒映着男人的身影,莫名平添三分旖旎。即便此时她是在不高兴,也别有温柔娇嗔的风情。
于是男人装模作样地叹一口气。
“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