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纵“”
鲛人尚武,都是这样过来的。青年鲛人满面的见惯不怪,不等祁纵发表什么感言,便摆尾游行过去。他没有制止孩子们互殴,而是在斑斓起伏的珊瑚礁中、寻找起了什么。
他拢手在口边呼唤“刻石刻石你躲哪儿去啦”
一只白嫩嫩的小手从珊瑚丛中举了起来,有个孩子闷声说“大傻瓜,我在这里。”
祁纵往旁边一弹这小孩儿就藏在他脚边,刚才竟一直没发现
一个四岁左右的鲛人男孩慢吞吞冒了出来,脑袋上顶着一朵硕大喷张的海葵,还一突一突地开合着。他把跟自己合作隐蔽的好友从头上抱下来,拿着一卷玉简书籍,满脸无精打采道“干嘛啊”
青年鲛人游了过来“刻石,不是告诉你了,今天有新先生来教书吗往日打打架都随便,现在让先生一来就看见他们这样,多不好。”
他说着尴尬地瞟了祁纵和卿笑寒一眼,祁纵却默默后退一步不,一来就看见这些小魔王的真面目,多好
这个藏起来看书的鲛人男孩似乎很受大人信赖,他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丧气道“天天要我管,怎么不给我发饷银,让我当先生”
他眼睛睁不开似的,视线落在新来的两脚怪身上,挑剔地打量了一番。后面那个长身玉立在水中,黑发青剑,金纹雪衣,俊雅飘逸如仙,他挑不出什么毛病便略过了。可他懒洋洋地扫了祁纵一眼,见这人既没有典丽精致的衣物、只穿了身简练黑衣,又没有英俊温柔的容貌、五官秀美却冷冽,立刻不满地哼道
“后面那个挺好的,前面这个是怎么回事我们打他都嫌没劲。”
祁纵诧异道“你说什么”
教写字他确实不行,但是打架他可以啊
刻石一拉眼睑、把舌头吐得像吊死鬼,配上半睁不睁的眼睛,作了个厌世至极的臭脸“哼,话都听不清楚。果然绣花枕头一包草”
“我哪里是没听清楚的意思了是你文言理解不到位吧”祁纵忍不住上前想跟他理论,却被卿笑寒轻巧地牵住。祁纵回头,没好气地说“你拦我作甚我又不打他,讲道理还不行了”
“哥哥,别生气。”卿笑寒弯眸笑道,“我倒是觉得,这位小郎君在夸你啊。他不是说你绣花枕头么他夸你好看呢。”
“咳咳咳,我们家刻石不会讲话,两位公子莫要误会”
青年鲛人见势不对,忙上前拉开刻石,小声训斥道“说了多少次,你这样说话不好的快,别闷头看书了,叫你的小伙伴们来见见先生。”
此时乱斗的鲛人幼儿们已经进入了决胜阶段,个个甩着尾巴扯头发,鬼吼鬼叫难解难分。刻石听了青年鲛人说的话,这才慢腾腾转向那边,拖长调子喊道
“停”
霎那之间,战况正激烈的小鲛人们全部停止打斗,齐齐看了过来。见是刻石发话,刚才还龇牙咧嘴嚷着“深海的兄弟们随我出征无往不胜”、或者“给本小姐干死这帮游水顺拐的家伙”的,都说停就停,向刻石围了过来。
“老大”
“老大,有何指示”
刻石斜睨了祁纵一眼,表达了一种“就是不理你你能拿我怎样”的思想,然后压着嗓子说“刚才怎么回事”
“呜呜呜刻石哥哥,赤水欺负我哥都说了打架也不能往地上砸,他还把我哥抡在石头上”先前用头槌撞人肚皮的小姑娘挤了出来,哭着告状。
“你不要歪曲事实啊”被头槌的男孩忙不服道“明明是很光滑的的石头嘛我看准了才丢的要是真想伤你哥,我怎么不把他扔珊瑚礁上喂,闷葫芦,你倒是说句公道话呀”
叫赤水的男孩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