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家主忙说“仙长你听我讲,徐家的家产是镇长分的,他给我们、我们总不能不要吧再说了,我发誓还没动过那些货,我们可以还的可是我们能把货还给徐草,徐草能把眼睛还给我们吗”
祁纵“”
祁纵深吸一口气,终于忍不住呵斥道“滚少跟我来这套,你们明明是被揭露了罪行、才说把抢走的货物还回来。如果魔物没来过镇上、我们没来过镇上,是不是徐老爷就这样死了、徐草就这样死了,你们还是心安理得地当着家主,一起享用徐家的钱财”
“我、我们”
家主们以为捏了个软柿子,没想到踢到了铁板,不禁喏喏道“哪、哪有这样的仙长竟如此无礼。”
“你以为他是什么好人他就是老李讲的修真界毒瘤,屁都不是,算哪门子的仙长”
有个家主站出来道“不行,俺俺俺不服小子,镇长已经把徐老爷的命抵了,就剩咱几个拿了货的,全被毒瞎了眼。凭什么啊那些货物再贵,能贵过咱们的眼睛吗徐草这样做就是不对,咱们死也不答应,必须惩处她”
他的话一出,其他家主纷纷附和,还有他们带来的家属,都开始要求徐草偿命,甚至七嘴八舌地贬低起了徐老爷的货物,把那些价值千金的胭脂说得一文不值。
话说到这份上,除了恶心人,已经没有任何用处了。
祁纵简直气笑了。他觉得这一切实在荒谬。如果是一个人杀死一个人,可以一命抵一命,但是当许多人杀死一个人,他们就开始讨价还价
“现在知道衡量自己的罪行了作恶之前,怎么不想想会得到怎样的报应”
祁纵的双眼亮得慑人,他直言道“别跟我废话了,你们就是作了恶、就是犯了罪你们所有人都有错谁都别想脱开干系”
这句话一出,锋芒直指场上的所有人。镇民们听见他的斥责,隐隐骚动起来。
有人怯怯地道“我们我们不就是听别人讲闲话嘛,哪里知道对不对。”
祁纵质问道“你不知道对不对,就跟下一个人讲”
“那、那是下一个人问了,我们才讲啊”
祁纵道“可是你们讲的时候,还编了不少东西吧”
“这”
此人顾左右而言他,说不下去了,片刻后才嘟囔了一句“合理猜测而已,怎么能叫编如果自己的想法都不能讲了,聊天还有什么意思,也太欺负人了”
祁纵骤然握紧了刀柄。
他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甚至全身一动不动,可是瞳孔紧缩,简直想把说这话的人灼穿。
这是在胭脂镇,他们这样对徐草;可是放眼全天下,还有无数人这样对他。就是他们无凭无据的猜测、自以为是的推断,生生把一个从未见过的人捏造成凶神恶煞,再带领无数人对他口诛笔伐,仿佛没有一个这样的活靶子、就无从证明自己的正义与高洁。
突然,有镇民把一个人拖了出来,扔在大厅中央的地上。他指着她道“仙长,我们是误会了徐草不假,但都是因为她啊是她骗了我们,乡亲们都是无辜的”
这个被拖出来的,是镇长的女儿阿媛。
“对对对,大家都看见了,明明是阿媛先骗人的好不好,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我们都被她骗了,她也太会骗人了”
镇民们的声音瞬间大了起来,又开始指责阿媛。仿佛骂她骂得越厉害,自己就摘得越干净。
阿媛却毫无反应,好像斩断了与外界的一切联系,什么都听不到、什么都看不到了。
她只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