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啊”月从心轻蔑地道,“玉琼灵丹,不想要了”
李太剑咽了咽口水,面如土色,完全不敢与他对视。
月从心瞥了眼云徵,又道“剑也不要了”
“要”李太剑赫然起身,大吼道,“这是我的师父我为什么不要”
云徵颇有几分讶异“喂,小鬼”
但他没来得及说什么,甚至不及与李太剑商议战术,月从心的攻势之凶猛迅捷,实非常人能匹敌,李太剑刚站直腿,冷不防让她一脚踹在胸前,丹田正中央,此为诸多要穴汇聚之处。
“呜”
李太剑当下喷出一口血沫,连吐带呕跪伏在地,脸色涨得通红发紫,半晌连一句话也说不出口。
“你怯懦至此,任人欺压,有何资格喊人师父”月从心纨扇覆面,留一双轻蔑的眼,低头睨向他道,“你想救回你娘性命,偏又软弱无能,愚不自知,只有拼命求人施舍。”
“若李还乾尚还在世,见你如今这般模样,不知会作何感想”
话方出口,李太剑大吼一声,双目浸满血丝,猝然朝月从心猛扑而去“我杀了你”
云徵见状,以厉声喝止“回来,你不是她对手”
然而已经晚了,李太剑每一次靠近,都会在月从心数尺之外,由一股力道轰然弹开。
这女人的出手方式,与她两名下属大为不同,那并不是所谓的攻击或比试,月从心只是单方面对李太剑进行羞辱。
漫不经心的态度,对上少年人堪称扭曲变形的面孔。李太剑根本碰不到她的衣角,他俨然成了一个疯子,在一次次失败中变得不可理喻,然而每每抬头时,月从心仍自淡在原地,纨扇轻揺,凤目中尽是不言而喻的嘲讽意味。
“我我”李太剑满脸是血,眼圈浮肿,倏忽停了下来。面对月从心的挑衅,他一字一句,极为艰难地道“我好歹有师父帮我。你你有吗”
满室华灯与烛火晃荡,女子的双眼于那光影中央,看不大真切。然而很快,云徵几乎意识到什么,他朝李太剑道“还不躲开”
李太剑躲不开了,他连走出一步的力气都没有。月从心幽冷的身影近在咫尺,掌风夹杂着能击穿骨骼的浑厚力道,陡然劈向李太剑的头顶
却只一瞬,轰鸣震耳。漫天乌烟坠入珠光,剑流如同狂潮奔涌
“云”
月从心双瞳骤缩,其间憎意顷刻瓦解,全数化为错愕,惊颤,乃至支离破碎的情愫,又或是痛楚。
她想说出什么。但她未能脱口而出。
云徵的化形出乎意料,又仿佛是合乎情理。他还穿着十年前,身死时的玄色残衣,手足染遍血污,尽是镣铐留下的狼狈伤痕。
然而他的面孔干净如初,不染尘泥,永远是神隐山上的一刃雪白。
那一刻,云徵周遭剑气化作护盾,残碎身影穿至李太剑的面前,及时展开五指,恰与月从心的凶悍掌风相互碰撞
“你”
月从心眼尾微颤,下意识竟不愿伤他,偏待收势之际,显然为时已晚关键时刻,云徵似乎了然他的想法,飞跨一步跃身上前,二人之间掌心相抵,云徵玉白指节与她十指交扣,随即低喝道“收力”
月从心缄默不言,彼时于她手心之间,云徵的皮肤是那样的柔软,如雪般的将要融化消失。
她握着他的手,仍是短暂的瞬间。不过片刻,云徵腕间灵力涌至,堪堪与月从心之掌力相迎合,随即双双引向擂台之外,空阔无人的方向,化解万钧力道为一缕风尘,顷刻于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