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请继续说下去。”
“这么热情真是让人不好意思,不过已经没有了。”她眯起眼睛,如同陶醉一般倾听着远处的什么声音,“要结束了。”
从遥远的地方闪现出火光。
“是这样呢。”
“话先说在前头,你不会觉得拆个炸药就能阻止我了吧”
啊。果然来了。总算来了。就是这样的桥段。
“如果能那样就最好不过了所以呢你想做什么”
她平静地耸了耸肩,叉开腿。那是有些不合时宜的轻松的姿态。正因挺起腰,某些不应存在的轮廓变得明显起来。
难道说。
“我也想放烟花试试。当然,普通的烟花就没意思了。虽然少了三十公斤是有点可惜。”
“在身上绑炸弹就是你放烟花的方式吗恶趣味。”
可恶。
这里是大厦的最顶层,是天台。与真正的楼层中间还隔着贮水塔,哪怕她在这里引爆自己,也不会有什么大的损伤本该如此。
能让她说出这种话的话。
“所以,你在这下面放了多少”
“嘛,多少呢我也不是很清楚足够从这里炸到下面了吧”
不可想象普通人不论如何都想不到的事情。
虽然在和我正常地对话,但她大概已经疯掉了。就算我在这里杀死她,只要炸弹还在运行,这栋建筑物依然会成为秋日祭典的盛景。
“你已经疯了啊。”我说。
怪不得会那么悠闲地和我谈话。是认定不论如何我都无法阻止她吧。
要怎么做才好怎么做才能阻止、把损失降到最低
和迫切思考的我不同,女人并没有得胜的喜悦,只是歪着头,轻轻地表达了肯定。
那是多么平静的样子。
没有挣扎,没有喜悦,没有痛苦和愤恨,只是近乎安宁地接受一切,放弃一切。
自愿选择了走向死亡的那一方。
为什么。
“这样就都结束了,我能做到的一切。”
我不明白。
幽灵挥动了手臂。
“”
脆弱的铁丝网发出尖利的哀鸣,被巨力碾压得扭曲后狠狠扫落无形之物不断挥击,把仅剩的铁网都砸成团块
夜风更为无阻地贯通入内。
我向女人奔去。
就算她现在让炸弹爆炸也无所谓。
“不可能、你为什么能”
离我越来越近。
“永别了、”
然后,伴随着被铁丝割裂的痛楚。我和她重重撞在一起。
向外落去。
那是在飞翔也说不定。是在下落也说不定。
在什么都无法察知、呼啸的风声中,发光的城市如同迎接亡者的燃烧火狱。
好可怕。
想要尖叫。
人生中头一次体会的,无尽的坠落然而。
下一秒,我的视野被烈焰覆盖。
“”
咦我、为什么。
面向下靠着湿润的粗糙地面。
很远的地方传来的逐渐变大的喧嚣声。
对了,我掉下去了。和她一起。
身体很痛,大约是因为浑身都以扭曲的姿势趴伏的缘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