嫁来的美人唇红潋滟, 轻轻笑道, “耶律哥哥。”
“”耶律亚光眼睛发亮, 一时忘了答话。
这声称呼清甜可耳,叫出的是哥哥, 算是坐实当年与耶律亚光的情意。
一切似乎没有变, 拓跋伊语仍唤他哥哥, 耶律亚光心口砰砰直热,他笑着, 当初稍显孱弱的肩膀如今宽厚沉阔,几缕发辫浓墨精致,清隽的面容长开, 变得英俊凌冽。
他长成了翩翩少城主。
见到儿时玩伴,又曾挂念对方多年, 耶律亚光眼里跃上一丝少年时的青涩, 他站在门口,手腾在空中,有些不知道放哪里。
进去也不是, 走开更舍不得。
拓跋伊语见状莞尔,单纯无害的目光投过去,用一方素纱帕子裹住皓白的手腕,略略伸出,软眸看向耶律亚光。
她回忆道。
“小时候不懂事,有年冬天,宫里盛行冰上嬉戏,你怕我摔倒,就握住我的手腕带我玩。结果嬷嬷看见当场发难,她拽我出了冰湖,好劝一阵不听,又见唬不住我,便掏出五六条帕子捆住我的手腕。”
“别的姐姐,随意被王府哥哥牵着,没一个人说她们,偏我挨骂又哭脸。”
“你倒好,滑过来撞翻嬷嬷,当时解不开那团刁钻的帕子,也牵着我玩了一下午。”
“哥哥可还记得”
有些东西,可能当年发生的时候,苦乐不均,甚至苦大过乐,但一旦它跨过岁月经年,苦处渐渐凋落,再忆起时,便只记得引人留恋的清甜。
耶律亚光失了神,眼底掠过欢喜,目光融在拓跋伊语腕间的那方素帕上。
他心暖,声音也暖在喉咙,“记得,那时你最喜欢哭了。”
“耶律哥哥有脸笑话我说起来,你不也和女子一样,口口声声笑我泪壶子,但笑着笑着,自己也跟着哭起来。”
拓跋伊语心思玲珑,几乎字字按在对方心尖上,这语调熟稔亲切,瞬间便消除多年未见的陌生,她把手腕送到耶律亚光胸前,快要碰到外层衣服,隔着一线距离,邀请道。
“当日耶律哥哥领我玩冰嬉,今日我领你进门喝酒,齐国陪嫁公主的桑落酒,你看,酒正温呢,咦,耶律哥哥你的肩头怎么都是雪”
拓跋伊语被素纱盖住的手,轻轻落到耶律亚光肩头。
葱白指尖探出,肌色和雪色一般无二,她微红着耳尖,踮脚给男人拂尽肩上雪,又适时撤回,眼里一漾倦浓情意。
两人之间,弥漫一股淡淡梨花香。
“洲儿。”耶律亚光笑着,想拉住她,耳旁掀过一声香风,面前一冷,悬空的胳膊被拓跋伊语晃身躲过。
拓跋伊语回头,浅浅笑着,挑眉,一丝问罪的语气。
“这酒还没喝,耶律哥哥就醉了”
“好啊,你又耍我。”耶律亚光负手大笑,抬脚就跟进来,他毫不顾忌在场的人,眼见就要抱住拓跋伊语。
他也换上亦真亦假的语气,“我已经继承寒山城,城主夫人的位置,当真非你莫属。”
拓跋伊语却停在窗下,笑声渐消,语调忽然转冷。
“说你醉,你还真醉了,我嫁的是你爹,你若读过一天书,识过一天礼,现在应该叫句娘亲,我也大度认下你这个便宜儿子。”
小姑娘摆横呢耶律亚光笑意更深,发尾铃铛铮铮一摇,浓长的眉毛舒展,追上去,反手搂住拓跋伊语的细腰。
他满不在乎,“我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