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郡主的声音娇软,却幽幽疲惫“楠姐姐,我不想与你为敌,我想要的,不过父母亲情而已。”
她心里防城一塌,恍然触动情思,是了,父母亲情,对自己而言,亦远亦生。
小郡主,忽地没有那么险恶阴毒了。
文阮楠重整笑颜,欲要帮小郡主排解烦忧,故意道“那不好办了,看你模样今年不过十七,我虚长你一岁,还做不得你的母亲。”
“呵楠姐姐,你自是做不得的,实在想和我沾亲带故,你可以做我的郡马。”
“嗯”最后一句,她没有听清。
“你可以帮我寻回母亲。”
小郡主向怀里挪了挪,眼梢微微弯着,再不说话。
文阮楠以为怀中人睡了,夏初容易犯困,更何况小郡主白日折腾偷画,晚上受伤失血,好好一个贵女皇亲,还要陪着自己逃命,对小郡主,本应多加照拂。
疼惜的帮怀里人紧了紧衣服,河风清荡,船舷悠悠。
“啁啾”
不多时,两岸丛林鸟惊,栖息沙岸的野鹤四窜,噪乱与水波的沉静婉柔,格格不入。
她反应机敏,双手收桨放进船里,压低身姿倚着舟船侧板,抱着小郡主,轻推了一下。
“郡主醒醒。”
小郡主浅眠未醒,听到惊扰,反倒勾了她的脖子,呼吸擦过耳垂,嘤咛缠绵道“怎么了楠姐姐。”
从未与人这般亲近,她心跳乱入,道“岸边有人埋伏,你皇姐追来了。”
“哦。”小郡主没有起来。
文阮楠又道“郡主见谅,待会儿还要委屈你。”
“知道了,芦苇杆就放在船舱,你的南昱公主,我可不想帮忙,要背你自己背。”
原来,早在她登船摇桨之前,小郡主便察觉她随身携带两支芦苇杆,扶了白梓芙入舱上药后,趁着灯火暗淡,她悄悄把芦苇杆藏在甲板缝隙间,为的,就是以防万一,沧水公主拓跋玉雅,到底不像守规矩的人。
“佩服郡主眼力过人,你既已知晓,那到了下个转弯河道,我便带着南昱公主跳水潜遁,希望郡主能够穿上我这身喇嘛僧袍,摇桨直到渡口。”
说完,她扶着小郡主坐好,拜了三拜,转身就要向船舱走去。
“楠姐姐想得美。”身后小郡主笑道。
“什么”她脚步沉滞,微微回首,难道小郡主不答应。
“我说你想得美,要逃可以,带我一起逃。我须亲眼看着你们脱险,不然你们被抓身死,我之前受的苦楚,不就付诸东流了”
乍一听有理,文阮楠尤不放心,小郡主心思奇巧,此行凶险无比,没有必要跟来受苦,莫非又被小郡主欺骗
但小郡主一放一抓,于理不通。
河水青黑深冥,下个弯道近在前方,她算着时间有限,边脱下外袍,边打帘走进船舱。
“公主,公主。”她轻轻叫醒白梓芙。
“”
蓑衣微动,白梓芙缓缓睁开眼睛,渔火枫红昏暗,文阮楠半张脸映入光影,青紫乌色的唇,也蒙上胭脂光华,关心情切的眼里灼热,两人舟中相望,皆一时忘言。
白梓芙先撤走视线,挪走身上的蓑衣。
“公主别动,草民来。”
文阮楠不愿白梓芙牵动伤口,又不敢过于亲近无形,右手反转手背,用腕关节抵住公主后背,另只手捏着块帕子,隔着帕子,扶住公主坐起,解释道。
“敌人就埋伏在前面渡口,他们人多势众,草民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