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才走不久,月亮还没爬上天穹,审神者屋内,一道细小的时空缝隙倏然出现在天花板上,从中噗叽地掉出两个人,正巧摔进审神者的褥子里。
还好被褥里没人,审神者早有准备,一个箭步上前胁差出鞘,某个奶金发色的男人刚坐起身,明晃晃的刀刃就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审神者低喝道“髭切果然是你偷了定位仪”
这振髭切已经完全不复初见时的模样,双眼变成黑底红瞳,右额长出鬼角,身上数道伤口纵横,流出的血呈现出黑紫色。
这都是违背契约、攻击主人的代价。
“呀冒犯了姬君,我非常抱歉。”髭切完全没在意自己脖子上还架着把刀似的,他虎牙尖尖、笑起来时表情竟跟上一个摸进来的食人鬼有几分相似。
髭切低头看向另一个与他一同掉下来的人“虽然突兀,还请姬君救救他吧。”
审神者也低头看去,那是她曾经见过的膝丸,从掉下来后就没动过半分,身上有几条发出淡淡金芒的细长裂口,中间是虚无的黑色,咋一看整个人都被分截成了好几段。
髭切“我的话嘛,都无所谓了,可这孩子是个好孩子呢,死了有点可惜。所以姬君”
审神者打断他的话“我救不了他,这振膝丸的伤不是普通伤口,而是言灵造成的。”
“哦呀”髭切看上去凝固了一瞬,很快又笑道“姬君说笑了,他还没碎呢,以手入的方式祛除言灵之力,一点点材料修补再加加速札不就好了嘛。完了您也会多一振源氏重宝,和其不为呢”
“没用的。”审神者神色复杂地看着髭切“言灵碎刀不可逆,他的本体已经折断,失去的部分就算手入也救不回来。”
即使不看膝丸本体她都感觉到,这振膝丸的大部分已经“死去”,可能是言灵被打断得及时,他还没完全碎刀,但剩下的小部分也撑不了多久,很快就会彻底死亡。
“这样吗”髭切低下头,浑不在意审神者的刀尖会不会切开自己的喉咙,把一振青色刀鞘的太刀从膝丸腰间卸下,缓缓拔出鞘里的刀刃已经碎成几部分,跟着刀柄出来的刀身只剩小臂长。
在髭切做这些的时候,膝丸依旧安静地躺在地上,面容俊美却痛苦。
审神者看着这一幕,喉咙发紧,她常为刀剑手入,各种各样的损伤她都见过,碎成这样的还是第二次见第一次就是b组1号刀剑碎了一地的本丸。
审神者撇开视线“或许还有个办法。”
髭切抬起一双鬼眼盯向审神者“什么办法”
审神者“你先回答我,这振膝丸不是你前主锻的那振吧,既然是2号锻出来的刀,那膝丸为什么也参与了刺杀”
“刺杀”髭切语气飘忽,又慢慢笑开“您知道了呢不过这孩子没有动手哦,您看他,还干干净净的,刺杀的只有我呀。”
“他没动手”审神者难以置信“那为什么2号要命令他自”
最后一个字还没出口,审神者已经想明白了,髭切善解人意地替她把话说完“自裁嘛,这很常见不是吗,抓不到敌人就把敌人的亲属杀了泄愤,从古至今都是这个道理。”
髭切盯着她,语气却笑盈盈的“我已经回答了,那么姬君呢”
审神者深深看了他一眼,把刀尖从他脖子上移开“你们的资料中,有一个传说是枕神和寸无,这个传说是真的吗”
髭切很努力地想了想“不知道呢,过去发生的事那么多呃我忘记了。”
“那就现在给我想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