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拦在了陈秀跟前。
陈秀坐的是牛车,抱着牌位吱呀吱呀,猛地被拦在半路,牛车急停,他差点摔掉了头冠。
“什么事”陈秀扶了扶歪掉的头冠,从车厢里探头。
陈利从马背上下来,上前施礼“仆”
“陈利。”陈秀认识兄长的心腹卫士,满脸狐疑,“你来做什么”
陈利张了张嘴,半晌才说“听说秀郎要往纪郎府上”
“你也知道了莫不是丛儿使你来看热闹嗐,这热闹有什么好看的都是家丑他一个”陈秀想了想,突然问,“丛儿今年几岁了”
陈利被他问得哑口无言“翻年十岁了。”他说的是虚岁。
“那也是懂人事的时候了。行吧,这事他要知道了也未尝不可。你带着人跟在我的车后,待我痛骂老二的时候,你就一旁听着,只不要把粗俗的话都跟丛儿学了听。他这年纪也不好学骂人。”陈秀挥挥手,满脸大度地说。
陈利也不知道该怎么反驳这位自说自话的郎主,只好尴尬地笑一笑,依然站在车前。
他站着不动,拦住陈秀队伍不让前行的其余二十精骑,也都冷着脸高踞马背之上,一动不动。
陈秀终于品出点味儿了,皱眉道“丛儿使你来拦着我”
你也终于搞明白了。陈利松了口气。
“他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么就使人来拦着我小儿无知这都什么时候了真以为那隔了肚皮的叔父能有多亲呢”陈秀掀起车帘,“你让开。有事我与他说,不叫你为难”
陈利拱手遮住双眼“仆实不敢抗命。求郎主开恩。”
“你这刁奴好没计较我是他的叔父,他是我的侄儿,父子之间,孰上孰下,你分不清楚么就是他站在我的跟前,我叫他让开,他也得乖乖让开愚不可及”陈秀将陈利骂了两句,见陈利始终站在车前一动不动,他也生气了,怒道,“来人,用鞭子将他抽开”
陈秀养出来的家将仆从也都是拎不清的货色,听郎主吼得严厉,便真的举起马鞭抽打陈利。
陈利深深吸气,矗立不动。
小郎君给了命令,必要时可以把陈秀捆了,送到姜夫人处。
但是,那毕竟是小郎君的叔父。陈利不想给小郎君惹麻烦。不过是扛住一顿鞭打,还不到必须翻脸动手的时候。
马鞭抽在陈利的软甲上,一时半会也抽不破,陈利忍着些微皮肉之疼,一言不发。
让路,是绝不可能让的。
就在此时,远远地传来女声呵斥“住手”
陈利抬起头,只见足有四五十匹骏马从远处飞驰而来,马背上不是披甲穿铠的骑士,而是一个个宽袍大袖衣似流云的女郎,远远看着就像是一朵朵温柔的彩云,随着骑行飘至。
一马当先的赫然是姜夫人,她纤细的脚踩在马镫上,衣裙迎风裹住身躯,露出结实的腰臀,说不出的爽健有力,待她控马停在车前,衣衫重新恢复了正常的垂感,却再没有人能把她与镇日坐在后宅、娇弱无比的形象联系起来。
高门世家的千金小姐,与兄弟一样学习六艺,精通骑射,岂是普通闺阁妇人
姜夫人举起手中的马鞭,唰地抽在面前的家将脸上,怒道“你好大胆我夫我儿的卫士,你也敢打来人拖下去杖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