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眼前这一个,噫嘻三叹,活像一位唱诗人。
“谢谢,但对不起。”
白璃甚至体味到了被背诗支配的恐惧,爽快地仰颈一饮而尽。
甜滋滋的,没有一点涩口的酒味。
不愧是柳源大师出品的新酒。
要不是这个奇奇怪怪的风俗,她都不知道原来山里有这么多翼族的小崽子。人来人往多了,到后来,白璃甚至没听清楚他们在用本族语言说什么。
刚走一个,又来一个。
这回的小师弟头发是那种渐变红,白璃多看了两眼。
红毛师弟脸也变红了,鼓起勇气说“小师姐,我”
从童秋那里接受了新的身份设定。
白璃这会儿瞧他们,都有那么点大人看自家小孩儿的味道。
长辈和小辈。
这不是乱那个伦吗
白璃举起酒杯先同红毛小崽一碰,顺利抢占先机,发出一张好人牌“我记得你,师弟是个好人,但咱们不适合。”
目睹完全程的苏凰“”令人叹服的拒绝三连。
直至月上柳梢,流水席边的人几乎全没了。
听原幼说,隔壁峰要放烟火,有幸结缘的男修女修们一齐去了那头。
庭道非刚刚抱着剑来寻,嗫嚅了半天没说出几句话。
看得吃瓜群众都着急了。白璃附在伴了她一晚上的苏凰耳边,悄悄说了句话。
如此又凑成一对儿去看烟火的。
白璃也想去。
但等的人还没来,索性坐在原地继续等。
今日她心情还不错,发好人牌时那一杯杯拒绝酒喝得豪爽又实诚。一轮轮下来,如今双颊酡红,近乎微醺,思绪转得有些慢。
龙没等来,倒等来了猫猫。
九条尾巴的袖珍小黑猫,踩着轻慢的猫步在她周围打转,“你知道,现在的你像什么吗”
白璃“”
越渺顺了一下毛绒绒的爪子,喵一声“快要熟透的鱼。”
白璃想了好一会儿,说“师父是说我不求上进,像只咸鱼”
虽然很符合原本的自我设定,但大可不必这么真实。
越渺嗤了声“谁是你师父,小崽子不要乱叫。”
一不小心把心里的称呼喊出来了。
但她一点也不慌。
白璃哦了声,拉起袖口嗅了嗅,绕回上一个话题“熟透的鱼和腌渍入味的咸鱼,除了味道上不大一样,没差别啊。”
越渺懒得搭理她,嗅一下白璃周身气息,自顾自又说“小崽子没有发现不对劲吗”
“那只龙,就差没有给你脑门上打个专属标签。”标上这只即将成年的小崽子,是龙的所有物。
听上去颇有虎狼之词的味道
还叫人怪害羞的。
白璃礼节性羞了一下,点点头“然后呢”
越渺怒其不争,整只猫炸成圆滚滚的大号猫。九条尾巴竖起来,蠢蠢欲动想抽人。
白璃对安抚大猫这事再熟络不过,从袖子里拿出一支梳子,主动去帮她理背上的毛。
一边梳毛,一边扯开话题“满打满算咱们也有几百年交情了,我都没见过师父什么样。”几百年当然是把时间海里好几回试炼算上的,那里头与外界的时间流速不同。
越渺的尾巴轻轻垂落,不一会儿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或许是千岁节双倍的快乐,所有人都套上了层欢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