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是您娘子吧我来送热水时,见你们在床榻上抱做一团,您还喊着娘子别走”
沈庭咳咳几声,这回确定自己是醉后耍疯了,而被他叫做娘子的不做他想,只桐娘一人。
沈庭脸色顿时比店小二更精彩,却还强撑。
“我,我知道了,帮我退房吧,我下楼付账。”
“你娘子已经把房钱付过了。”
沈庭头大,昨夜说好要请襄桐吃饭,倒闹了这么一出乌龙,真是没法做人了。
等他下地穿鞋时,又觉得左边肩膀隐隐作痛,扒下衣服一看,好家伙,一排整齐的牙印还带着血痂
沈庭有些不淡定了。
这牙印颇深,一看就是发了狠,桐娘那么温和的人,得是遭了多大委屈才会咬人的
他立刻瞬间脑补了一出他意欲行那禽兽行径、襄桐抵死不从的骇人戏码。
完了,完了,他完了。
这回襄桐再也不会理他了吧
他再顾不上用朝食,也不回铺子里换衣服,直奔了城东陆记,恨不得马上剖白解释,哪怕不能得襄桐谅解,也总要确定她安然无恙。
肇掌柜见他一脸着急,直言相告,“樊娘子一早被蔡老叫去了,说是今日不回来了。”
沈庭又往城西陆记总店去寻人。
掌柜的一头雾水,“樊娘子没来店里啊,东家也没来过。”
接着,他去了蔡东家的宅子,看门的却道,“您是今日第一位访客,没有旁人登门,且家里老主人一早就驾车出门了。”
既然哪里都寻不到,沈庭索性去了灯花巷樊家守株待兔,午间襄桐总要归家给弟弟做饭的。
柏哥午间倒是回来了,只把锅里早间剩下的肉粥热了热,又告诉沈庭,“我二姐说今日要晚归,让沈二哥和沈三哥自寻了饭辙。”
沈庭一脸担忧,襄桐大约真的是在躲他,可见昨晚将人给彻底得罪了。
沈庭不知道的是,蔡老连夜决定让襄桐试任城北分号的掌柜,今日特特带着她去签铺子租约去了。
03
蔡老在城北选中的新店铺面比城东分店要大,同样有两层,只是不带院子,胜在离杭州府衙只隔着一条街,往来十分便利。
襄桐跟在东家身边,看他痛快立了一年租约,知道这事再不会有变化,立时对未来要接手的店面在脑海里已开始筹划。
事毕,蔡老没有急着回去,而是带襄桐寻了个茶寮雅室恳谈。
“往后,陆记城北的新铺子就要交给你了。”
襄桐诚惶诚恐,“东家如此信任,我只能全力以赴,不负您厚望。”
“嗯,你的才智和品行,我是信得过的。只是你从前没有真正独当一面,且又是重头做起,所以我今日是想和你先商量新店的人选。”
“东家是打算给我派几个帮手”襄桐半开玩笑,其实是有些担心的。要是蔡老指派的人太过强势或与她想法不合,只怕不好管束。
“如果你自己没有合适人选,我倒是能从各处张罗些人,不过这人还是自己带出来的用着顺手,且揽税一事,需要能写会算的人,别处怕是也不富余。”
襄桐见蔡老如此开诚布公,也没有装假,索性自己点将。“若说人选,其实我还真有两个看好的人。”
“哦是咱陆记的人吗还是外头的”
“是咱陆记的人,一个叫做李烊,目前在咱们城西总店做经纪,我欲聘他给我做个二掌柜;还有一人,是我前些日子手把手带出来的账房,叫佟大川”
“这两个人有什么特别之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