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宁王之后,相信不远的将来,会是一场血洗,不论是贵妃一系还是南昱王满门,甚至连和王府交好的他们都无法再置身事外。
襄桐也总算明白过来,为什么沈庭会如此担心她在知府衙门会遭遇危险,而知府那狗官为何又一再和她提起柏哥和南昱王的关系,假意关心的嘴脸现在细想,真是丑恶的可以。
原来知府是早就知道宁王一脉眼看不行事了,想烧了中宫的热灶。
如此一看,知府没在当场把陆记祭天以投诚中宫,也算是沉得住气了。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册立太子的诏书还没颁布,现在落井下石还为时过早,毕竟朝中太师余威仍在,胜负不到最后谁人敢轻易下注
纵使明白眼下局面的不利,襄桐也不愿让王爷太过沮丧,其中利弊大家心知肚明,不若做好准备以待天时。
“王爷不必太过担心,苏州离着咱们杭州不远,等宁王殿下归来,您一家阖家团圆,也不失为一桩美事。到时让柏哥儿陪着他那位素未谋面的义兄多在城里松散松散,也好去去在那腌臜地界的晦气。”
南昱王见襄桐非但没有撇清和王府的关系,反而在这危难时候投诚,心下感动,却不愿轻谈,也学着襄桐憧憬着来日。
“嗯,承哥儿能囫囵个的回来,我已觉得是天幸。只要咱们这些人聚拢在一处,就还不到山穷水尽的时候。”
02
沈庭担心襄桐再次被请去府衙“问话”,便同她商量这几日暂在王府避避风头。
“那狗官胆子再大,也不敢硬闯王府来拿人。”
襄桐哭笑不得,“你这说的是傻话,我躲在王府,难道整个陆记也能”
沈庭有心让襄桐暂把手头事交出去,但一想若她真肯为形势所迫而抽身自保,也就不是她了。
“那至少从今日起,无论你去哪儿都带上我。”
襄桐刚想开口拒绝,但见沈庭格外认真且担忧的神情,最终只能临时改口。
“那成吧,顺便在陆记给我打个下手,不过说好了,我只管饭,可不给工钱。”
沈庭听了她调侃不以为意,“能跟在你身边就行,管是做白工还是黑工。”
襄桐便带着沈庭回了陆记。
却不是城北分店,而是陆记在城西的总店,结果被告知陆老没回店里。
襄桐又带了人往蔡老的宅子去,总要把京里的动向和他交代一声,省得两眼一抹黑被人算计。
门上的人认得襄桐,只悄声告诉她,“东家从府衙回来后脸色便不好。”
等见到蔡老本人,比门上的人说的还要不济。
脸色惨白也就算了,大冷的天竟然还冒着虚汗。
“您这是怎么了”方才在府衙还没发现有什么不适。
蔡老摆摆手,“不碍事。”“你从王府特意过来,是有什么重要消息吗”
襄桐见屋里没有旁人,拣这紧要的和他说了一遍。
蔡老凝神想了一会儿,和襄桐直言相告。“我估摸着,等什么时候册封太子的敕令正式颁布,咱们这揽税的营生也就彻底到了头。”
其实何止揽税,便是陆记能不能被知府那墙头草见容都不好说。
襄桐虽然问心无愧,但到底有些对不起陆记,“都是我连累了您。”
“你这孩子,说的是什么傻话。纵是没有你,我陆记也做不来和人同流合污的事,被当做异己踢开只是迟早的事。倒是因为有你锐意开拓,才让行市里的人重新认识了我们陆记,也重新认识了牙人这个行当。所以纵使哪日我们陆记不得不暂时歇业,我也不后悔当初选了你给我做城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