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这几天怎么不见梁怀洲”
仲夏倾身瞄准桌上九号球,一杆过去,两球相撞,球体在桌上滚动几个弯,稳稳落在球袋里。
宋知欢没好气回答“我怎么知道。”
一想到半月前醉酒嘴瓢给梁怀洲告白的事,宋知欢略走神,手上球杆偏离轨道,一杆下去,白费功夫不说,还将白球给戳进球袋。
沪城八月末,空气本就燥热。
饶是在冷气弥漫的台球室里,宋知欢还是心情浮躁。
眼见仲夏又是一杆进洞,宋知欢更没了打球的心思,丢下手里球杆“没意思,不打了。”
宋知欢迈开长腿走到冰箱旁,拿出一瓶冰冻矿泉水,拧开瓶盖,喝了口水。
冰凉的水划入喉咙,浇灭不少心尖萦绕的躁意。
宋知欢只要一想到梁怀洲在听见她告白后,当晚就飞去港城,借口说是去陪他外公,可明摆着是躲着她。
宋知欢内心微灭的躁意又缠绕上来,重重搁下手里的矿泉水瓶“操,烦死了。”
台球室二楼,就只有她和仲夏。
宋知欢声音清晰传进仲夏耳里,仲夏丢了球杆,看着她问“谁又惹你了”
宋知欢眼皮烦躁一掀,望着仲夏,唇角抿紧,不悦“还能有谁”
仲夏“梁怀洲”
宋知欢嗯一声,唇角愈发抿紧。
仲夏走到她身边,打开冰箱,拿出一瓶矿泉水,拧开喝口,疑惑“他能舍得惹你生气”
倒不是仲夏吃惊,他们几人从小玩到大,用老话说就是青梅竹马,偏生梁怀洲眼里青梅就只有宋知欢一人。
别人在他眼里,连根狗尾巴草都算不上。
打小起,梁怀洲就对宋知欢是有求必应,要星星不给月亮。
例如上幼稚园那会,下午茶时间,老师都会给小朋友分一杯牛奶和两块牛奶曲奇。
宋知欢又从小就是个吃货性子,待她软糯对梁怀洲撒个娇,叫声怀洲哥,梁怀洲立刻就把自己的牛奶曲奇递给她。
有时宋知欢没吃够,梁怀洲还偷摸摸的帮她在生活老师那儿偷拿两块,被逮到后,还理直气壮道“我家欢欢喜欢吃。”
就这样,能舍得惹她生气
宋知欢迎上仲夏戏谑眼神,别扭开口“他生日那天,我喝醉了,嘴瓢给他”
仲夏喝了口水“怎么了”
宋知欢咬唇“告白了”
仲夏一口水呛在嗓子眼,不可置信的望着宋知欢“咳咳咳你给梁怀洲告白了”
宋知欢不自在垂眸,低低嗯一声。
仲夏难得见她害羞,等缓过来,理清思绪,恍然明白“所以这几天不见梁怀洲的原因,是因为他在躲你”
“是。”
提到这茬,宋知欢愈发烦躁,拿过一边矿泉水,连喝几口,等瓶底见空,将水瓶空投进角落里的垃圾桶里,望向仲夏“夏夏,你说他没拒绝我,也没答应,偏躲着我,是什么意思”
仲夏歪头想会,笑她“可能因为你太丑”
“我哪儿丑了”
宋知欢下颔微抬,杀人目光看向仲夏。
仲夏立刻求饶,讨好道“不丑,我家欢欢最好看了。”
宋知欢白她眼“边儿去。”
仲夏打个哈欠,问她“还打吗”
宋知欢站直身体,望眼窗外的天,骄阳正烈,光线灼眼。
她抬手遮挡住阳光,转头与仲夏道“再来两局,打完去蹦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