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佑谦借了奥卡的平板,摩拳擦掌。
他会一点画画,虽然不如老杜,但画个衣服出来应该不是很难。
杜正泽轻咳一声,长臂一舒拿过平板“我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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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
一群黑影正慢慢逼近海大附中旁的城中村。
王三怀里揣着几罐红色喷漆,手里提着一桶黑狗血,亦步亦趋地跟在同乡张四丁身后。
他是第一次跟着人出来做这种事,心里很是忐忑。
按他们老家的说法,这种事实在是损阴德。
可是,耐不住大老板给的钱真的很多
王三舔舔因紧张而干涩的嘴唇,开口用气声问张四丁“四丁啊,咱们这么干真不会被抓”
“你说话那么小声干嘛”张四丁皱着眉毛问,音量刻意放大。
王三有些急“我、我这不是怕被人听到了吗”
张四丁不屑地瞥他一眼。
嘁,胆小鬼。
他从衣兜里摸出一张叠成三角形的符纸“我分给你的这东西,你带了吗”
王三忙不迭点头“带了,带了。”
张四丁把符纸塞回去,摆摆手“带了就行,这是大老板找高人画的,只要戴在身上,我们就不会被人发现。”
这么神
王三有些怀疑。
他抬头环顾周围。
同行的其他人确实看起来都坦坦荡荡,完全没有做缺德事怕被发现的心虚和紧张。
王三将信将疑。
他摸摸自己口袋里的符纸,不再说话。
一行人很快到了目的地。
老式居民楼前没有路灯。
他们便让王三打着强光手电,其他人用喷漆在墙上喷“杀”字和“死”字。
红色的油漆没干,沿着墙壁上的纹理淌下来。
大大的“死”字在惨白灯光的照射下显得血淋淋的,很是瘆人。
喷字时喷漆罐发出“呲呲”的声响,在静谧的子夜显得很刺耳。
王三的手有些抖,几次都把手电筒的光线打进了住户的窗户里。
可是就算这样声光大作,整栋楼都没人发觉不对。
明明有一两扇窗户还亮着灯,也没见人下楼查看情况。
仿佛他们这群人的动静完全传不到别的地方去一样。
那符纸竟然真的有用
王三这回是真信了。
喷字的几人把漆罐喷光喷尽才罢休。
李四丁招呼大家上楼去泼狗血。
住这里的有很多上了年纪的人,都挺迷信,觉得家门口被泼了狗血不吉利。
今天他们来这么一遭,估计明天就能有几家妥协拿补偿走人了。
“前面都省着点泼啊,给四楼那家门前多留点。”
“嗐,不用说我们都知道。要不是那婆娘太难缠,这房子早就拆好了吧”
“谁说不是呢,看我今天泼她个两大桶,包管熏得她家住不了人”
一行人哄笑起来。
夹杂着笑骂的声音在窄小的楼道里显得比打雷还响。
声控楼道灯早就坏了。
王三走在最后,举着手电筒帮前面的人照明。
这座居民楼的结构很不合理,楼道里窗户都是封死的,一点都不透气。
这里的空气本该凝滞浑浊。
王三却总觉得身边有风。
像是有个人在旁边快速走来走去带起的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