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压住他的伤。”
阎长星一想也是,想说“你可以像我一样横抱着”,但楼汤缘若看见此幕估计会暴起杀人,到时十个小黑马也不够他一刀的,思及至此只得伸出手“还是我来吧。”
男人微微侧过身,驭风而行“早些回去便是。”
两人风驰电掣回到星域,楼汤缘荣幸地住在了阎长星寝宫的侧殿,那原来是醉紫和邀青刚来时养伤的住处。
裴秀峰被喊来时一脸不情愿,在看到伤处后更是白眼都快翻上天,药方都懒得开,抬手就是两瓶止血化瘀的丹药扔床上,清秀的脸上满是暴躁“只怕再晚两天,他就要痊愈了,快将药全洒上了,别浪费。”
阎长星松了口气,忍不住笑起来“我找你来,是怕他体内受妖刀影响,惹出什么毛病可就不好了。”
“等等你说,妖刀”裴秀峰一顿,迟缓地转过身,眼睛将躺在床上不省人事的少年上下打量一番“在他体内”
得到肯定,他脚下生风,欺近床头,仔仔细细检查他的脉象。
“一切如常。”收回手,他摸了一下下巴,转而又皱起了眉“只是他这块,有股邪气,但却不伤及躯体,当真怪异。”
他的手指照着楼汤缘的后脑画了个小圈。
阎长星跟着看了看,也只能摇头“连你都不知道,我也无从得知了。等他醒来再说吧。”
“您亲自守着”醉紫蹲在一边气鼓鼓道。
主上回来这么久都没和她说句话。
阎长星用余光都知道她闹脾气,朝邀青使了个眼色,后者立刻把她拉起来,点了点她的脑袋“还不去打水来,武通天尊的伤口还没清理呢。”
她这才板着一张脸,拖着步子去打水。
巫马元翰靠在门边,做了个“我去修炼”的手势,阎长星挥挥手,由他去了。
楼汤缘直昏迷到大半夜都不见醒来,阎长星守在一边还听他讲了几句胡话,等喂了药总算平静一些,呼吸也变得绵长,倒像是睡着了。
“汤圆儿,以前你见我第一面就说我是你哥哥,日日缠着我不放,怎么到现在一声哥哥也没喊过嗯”
阎长星掐掐他的脸。
见他毫无动静,轻叹一声,伸了个懒腰,走出房门。
夜色茫茫,清风入楼,域中湖泊银波微荡,吸星石引来的层层星光映耀四方,满城波光粼粼。
月色下,男人的剑招快而迅猛,大荒之音掀起的沉重剑风如雷如鼓,威势无边。
阎长星坐在门槛上,托着腮看得入了神。
这应该是他第一次通过双眼了解巫马元翰的剑法,平日巫马元翰练剑时他在睡觉,等他开始修炼了巫马元翰又开始休养打坐,两人总是凑不到一块去。
草原的剑本该是粗犷的,直来直去,野性难驯。巫马元翰虽是如此,却又在其中多了几分精妙。这使得他的身姿英武而漂亮,不同于任何一种粗糙简陋使用蛮力的大荒之剑。
更遑论,男人的身材实在好到罕见,观赏性因此也一路拔高到了天际。阎长星听邀青说过好几次,说许多宫殿里的侍女或守卫都会时不时去偷看他练剑,为他伸展开时的腰腿看直了眼,激动得手都拍红。
此时透过那重剑挑起的杀意,男人的侧脸也英俊无比,阎长星隔着这么远都能看见他刷子似的睫毛,不符本意地将过于深邃的眼睛点缀得多了些柔软。
他这异邦人的长相在次神界也许挑不出第二个了。
至少阎长星至今都未看腻,也难怪其他人也想看。
直欣赏到初阳升起,不务正业的域主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