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天高,可是皇帝不远。”
眼前的路虽然看上去已经废弃,却因为早先修建的时候使用的是山中采来的大石头砌成,路面不塌,马匹在上面可以成行。只是道路两旁长满了一人半高的蒿草,颇有一种蒹葭苍苍,白露为霜,所谓孤魂,在水一方的意境。
“难道人烟稀少的地方,草长的也旺盛”赵毓嘀咕着,“要是这里还有多余的地,我也来种菜好了。最近一段时日我没回去,我总感觉我家的门房大树和烧水的大妈不太会种菜,昨晚瞥了一眼,发现有一种草盛豆苗稀的趋势。”
文湛开口,“勤政殿后一片山地,水土不错。”
赵毓,“那里当然好。先帝从贵州移了紫竹过来,只在那片山地上可以养活。那里旁边就是鹧鸪殿,有温泉有活水,土也肥厚。”
“嗯。”文湛,“所以,如果你有那个想法,可以将勤政殿后面的紫竹刨了,种一些黄瓜豆角什么的。”
“”
“怎么”皇帝问他。
那片土地命运多舛,大正宫筑起一千二百年来,多次被深挖,多少奇珍异草曾经在那片土地上茁壮成长,又多少名贵花卉曾经在那里零落成泥碾作尘。
太祖喜欢郑国故土的桃花,太宗喜欢白梅,宪宗喜欢战场的紫荆,裕宗喜欢宠妃爱重的蔷薇,先帝喜爱紫竹,今上,
当今圣上倒是没有什么奇诡的爱好,就是因为他赵毓的一句话,想要把那些名贵的紫竹尽数刨掉,用来种黄瓜柿子茄子豆角。
说起来,还真是不风雅呢
太平镇有署衙,原本是一个大户人家的庭院,很显眼,就在乱石板路的尽头。
七八间的大瓦房,顶上是青灰色的瓦片,里面也是杂草丛生,一个青衣布衫的年轻人在屋顶上铺毡子,看到了赵毓文湛一行人。
赵毓起手,“我们相见这里的里长。请您,”
“你们是保定来的仵作吧。”那人放下手中的毡子,在屋顶俯瞰底下的人,还有马匹,随即啧啧称赞,“直隶总督署就是有钱,连出公差的仵作都能骑大马。”
仵作那一定与死人有关系。
赵毓听了这些话,连忙顺着他说,“哦,对,我们是冉庄来的。”
“冉庄那你们来的挺快的呀。”那人说着,从梯子慢慢下来,到了地面上用自己的衣袍擦了擦手。
“没法子。”赵毓含糊道,“出了这么大的事情,上面总想着快点弄清楚,不然砸到自己手里,年底不好了结。请问您,哪里可以找到里长”
“我就是。”那个年轻人嘿嘿一笑。
“你”赵毓又看了看他,“您可真是年轻有为。”
“不年轻了,我家娃都能满地跑了。”里长笑呵呵的,“上代里长夏天刚去世,他老人家高寿八十四,就是阎王爷叫人的年纪,没躲过去。”
冉庄村子的老话,七十三、八十四,阎王不叫自己去
赵毓听着跟着叹口气,“去世虽然很让人难过,不过能有如此高的寿数,也是福气。”
里长,“几位,连夜赶路,吃饭了吗”
赵毓多谢他的好意,随后道,“里长,我们还要尽快回去为总督颜大人复命,所以,先做事情比较好。”
里长却看着赵毓,似笑非笑的,“您是新来的吧。”
赵毓,“呃,,是。里长怎么看出来的。”
里长还是笑,“您方才的话,没有一句在道上,连规矩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