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湛,“上善若水”
赵毓没听清楚,“什么”
“没什么。”文湛得了便宜便开始卖乖,“承怡,知道你那十年没有别人,朕甚欣慰。”
“得知陛下欣慰,微臣这颗心可以彻底放回肚腹中去了。”赵毓又捏了一下文湛的面皮,发现,一代雄主的脸蛋子依然带着小时候的模样,似醒非醒的他像个刚出笼的小包子,有一种热气腾腾的软嫩,“不然,主忧臣辱,让主上烦忧定然是微臣的过错,当真要罪该万死了。”
文湛,“不许说 死这个字”
“微臣失言。”赵毓微微用了点力气,按住文湛的肩膀,不让他起身,“不说,以后都不说了。”
文湛抬手,在赵毓胸膛上轻轻摩挲着。他左心口的地方,是一道永远不会愈合的疤。赵毓揪住他的手指,轻咬了一下,文湛觉得自己指尖酥麻酥麻的,欲念有些蠢蠢欲动,却听见赵毓说了一句,“崔珩怀疑徐绍他,”
文湛,“崔姓三等侯”
赵毓,“老崔说,徐绍可能想要凭借此次的军功,还有目前北境依旧险峻的局势,问陛下要山海关外一直向北直到冻土的赋税。”
“他不敢明说。”文湛让赵毓又给撸了回去,舒展的躺好,才说,“不过,徐绍应该动了这个心思。他递进来的折子,想要的是一个朝廷正式册封的北境总督的官位。他说自己目前依然是 甘宁总督,隶属西北军,镇北境名分不正。名不正则言不顺,无法令行禁止,恐以后无法全权调度,贻误战机。”
也许是一夜春宵消弭了皇帝的冷芒,让他的声音听上去温润了许多,可熟知他的人明白,圣主震怒。
因为,文湛的声音太轻了,轻的,让人心寒。
赵毓,“既然有总督,那么,他有没有推荐谁来任北境巡抚”
文湛,“没有。”
赵毓,“如果任命徐绍为总督,你心中有巡抚的人选吗”
文湛,“人家明里暗里说,恐以后无法全权调度贻误战机,朝廷不需再委派巡抚,北境事务只系总督一身即可。”
赵毓,“北境总督就是正式的疆臣了,代天巡狩,战时若再加上巡抚空缺,他就可以将财、政、军三权独揽。他的胃口不小呀不过,徐绍目前就在北境,如此请旨不能说逾制。”
“承怡,你对他的了解胜过我对他的了解。”文湛问,“你认为,他会想要裂土封王吗”
“不会。”承怡说,“如果当真到了那一步,就是冒天下之大不韪,他不像是这种石破天惊的枭雄。不过,人心隔肚皮,我也只是猜。其实,我觉得他应该对 丹书铁券很感兴趣。”
文湛,“愿闻其详。”
赵毓,“悬崖边上勒住战马的人是将才,而在悬崖边上不勒马的疯子才是王徐绍是难得的将才,不是疯子,做不了王。他愿意勒住战马,也当真勒得住战马。”
“可是,世间有个规矩,漫天要价,就地还钱。”
“如果他当真只想要 丹书铁券,朝廷以一个不世袭的三等侯,或者是一个恩荫子孙两代的一等伯就能打发。如今只是大风起于青萍之末,远未到平息战事、建立不世功勋的时候,结局究竟如何,很难预料。”
“如果他气势汹汹的想要裂土封王,以后朝廷授予他 丹书铁券,势必有一种大家都退了一步的幻觉,顿时一种皆大欢喜的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