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珝,“要说,咱们两个都没啥运势。人们都说你和左相大人像,可是,你看看人家楚公,当年高中的那一榜是 龙虎榜 他的同科进士们,互相推荐,互相成全,最后大家都是锦绣前途,如今外放的都是封疆,在雍京的都是三品以上的大僚。”
“再看看咱们那一榜,有名的 哑榜 ,咱们同科们,除了咱俩还算混出来的,其他人,哎,不说也罢。”
“琼林宴上坐我旁边喝酒的钱子喻,你记得吧,一直在徽州,他苦熬了多少年,却因为动了乡绅的地,被歙县、祁门、绩溪、婺源四个县的人追着告了五年,如今,账目是查清爽了,人的前途也坏了。去年还给我写信,说,没革除功名,就是天大的好事。等到卸任,他就不做了,回家种地,开馆课徒去。他终究是两榜进士,教课可以从孩童发蒙一直到科举,吃饭绝对没问题。”
柳密,“钱子喻他就在雍京。”
“什么” 刘同珝意外,“他什么时候来的”
柳密,“去年年底。”
刘同珝,“他怎么没来找我”
柳密,“去年雍京银价飙升,险些酿成大祸。年底,虽然说银价终于平稳了,可是很多善后的事情需要你做,顺天府太忙,钱子喻也许不想另外生枝节,就没登门。”
刘同珝,“他的事,你怎么知道”
柳密,“去年年底他给我带了两坛子腌羊肉,一条猪后腿,还请我吃了卤煮,喝了二两烧锅。”
刘同珝,“厚礼”
“嗯。” 柳密道,“辛亏那两坛子肉和猪后腿,我们家过年没另外买肉,省了不少。”
刘同珝端了盖碗,手指捏着盖,撇着漂浮的茶叶,“钱子喻如今在哪里高就我觉得他不但吃饭没问题,而且还吃上了一碗好饭。”
柳密,“雍南公学。”
刘同珝手中的茶碗直接扣在他的大腿上,烫的直接从圈椅上蹦起来,“哪儿”
“雍南公学。” 柳密平淡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