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夕宁莫名又红了脸。
顾景年轻笑,“我是担心你在陌生地方害怕,或者口渴需要喝水,不要往歪处想,我说话算数,除非你强迫我”
杨夕宁飞快地关上门,拧上锁柄。
一夜睡得香甜,既没害怕又没觉得口渴,甚至连梦都没有一个。
醒来时,房间里弥散着淡淡的小米粥的香味。
这味道唤醒了她的味蕾,也唤醒了她藏在心底的记忆。
仿佛已经是很久远的事情了,外婆坐在她床边吆喝,“青梨,快起床,都什么时候了,这么懒,以后怎么嫁人”
外婆刀子嘴豆腐心,从来不会和言细语地说软和话,一把嗓门大得能掀翻屋顶,可对她是真的好,疼在心尖尖上的好。
自从外婆过世,再没人叫过她“青梨”,她也没再睡过懒觉,因为家里做饭的任务落在了她身上。
杨夕宁摇摇头挥去往日的愁绪,迅速洗漱完走出卧室。
顾景年坐在窗前藤椅上,手捧一卷书看得认真。
阳光透过白色纱帘不再那么炽热强烈,而是舒缓柔和,在原木色的地板上留下轮廓模糊的剪影。
他翻书,影子也跟着晃动,像是古老的胶片朦胧唯美。
一页书看完,顾景年侧头,瞧见杨夕宁,立刻站起身,脸上漾起浅笑,“睡醒了,饿不饿”
杨夕宁回之一笑,“还行。”
“你先坐会儿,我这就盛饭。” 顾景年放下书,朝她走来。
随着他走近,檀香味由淡变得浓郁,夹杂着墨香。
跟床上的味道一样,有种令人心安的力量。
难怪她昨晚睡得那么香甜
杨夕宁不由深吸了口气。
早饭除了小米粥和昨天腌渍好的藕片,竟然还有八只小笼包。
包子约莫鸭蛋大,褶子捏得精致,整整齐齐摆在盘子里,像是精美的艺术品。
顾景年夹给她一只,“黄瓜鸡蛋馅的,尝尝好不好吃”
杨夕宁讶然,“是三爷做的,很麻烦吧”
“不麻烦,”顾景年清浅一笑,“现在天气热,面很快就能发好,费不了多少工夫。”
杨夕宁会做饭,自然知道步骤。
除了发面之外,木耳要提前泡发,黄瓜需要腌一会儿去掉水分,鸡蛋要炒熟并不像顾景年说得这般轻描淡写。
一时间心里乱纷纷的,觉得这样的“同居”生活还不错,可又有种对将来的惶恐。
昨晚她查了海蒲科技,法定代表人写着范进杰,总裁是林凡坤,并没有出现顾景年的名字。
她知道法人未必就是总裁或者董事长,可其中总是透着奇怪。
尤其,他为什么就认定了她呢
她越是得不到答案就越是生疑。
神思不属地吃完饭,杨夕宁主动去洗碗。
顾景年见她坚持,便没阻拦,站在旁边陪着,“待会儿一起去趟超市,买点新鲜肉菜和你的日常用品,有些东西我不方便买我不知道你用什么牌子的护肤品。”
杨夕宁应声好。
除了护肤品之外,她更想买卫生巾,以后说不准哪天会在这边住,提早准备为好,免得到时候措手不及。
两人各自收拾好,一起走出家门。
电梯行到十楼,有一家五口人上来,不知是出门旅行还是要搬家,大大小小带了好几只行李箱,把电梯塞得满满的。
杨夕宁被挤到最里面,几乎贴在镜子上。
顾景年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