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长青往家里寄的信,他过年不能回来,在京城住,娇气在家,他很挂念。
他说他很想家,问闻宁舟的状况。
一张长长的信纸,写得满满当当,祁路遥总结了一下,分三部分内容。
第一部分,想舟舟,告诉她过年不回家,他很难受。
第二部分,问舟舟有没有和家人联系,来年开春,就要春招了。
第三部分,还是想舟舟,希望能收到她的回信。
看完后祁路遥都快不认得“爱妻”这两个字了,她恼怒之下,把信撕得粉碎粉碎,自欺欺人一般,毁掉了就没存在过。
她在家里看到过男人穿的长衫,养小鸡仔的房间里看到过男靴,还有舟舟每次出门都会盘成夫人发髻。
她以为她是为了避免麻烦,其实就是因为她已经成婚了吧,所以出去便有了已婚的自觉。
祁路遥不知道那股子郁气从哪产生的,郁结于心,让她梗了好些天,到现在不仅没有消散,反而有越来越堵的趋势。
尤其是闻宁舟闹她,对她撒娇卖乖,在床上哼哼唧唧的要暖手暖脚,祁路遥一想到她以后会和别人这样,对别人露出甜丝丝的小梨涡。
单单是这个可能,没有想画面,她就烦躁的难以控制。
信是闻宁舟先看的,她看完内心平静,毫无波动,转手就扔在柴堆里添柴用。
陈长青的话,她一个字都不信的,不过准状元的笔力还是可以的,字里行间都是真情实感,如果不是提前拿到剧本,她简直想相信陈长青喜欢她了。
感情充沛真实到,有那么一瞬间,让闻宁舟产生了反思,是不是她矫揉造作的太过分,让陈长青觉得她爱他爱的无可自拔。
接着她被自己的想法逗笑了,她也太自信了,陈长青是什么人,干出欺上瞒下这种事,享齐人之福的种马,必然不会为她这多野蛮生长的小花停留的,而且就只接触了一天,指定不能够。
闻宁舟坚信,她是一个没有感情的杀手,但绝不是感情骗子。
祁路遥又露出这种若有所思的表情,眉间泄露出她的不愉快,闻宁舟这大半个月,总能看到她在发呆。
“阿遥”,闻宁舟柔声叫她,免得她发呆太投入,被吓到。
祁路遥回神,“嗯困了吗”
闻宁舟摇头,“阿遥,你有什么心事吗”
“就最近开始的,总觉得你有点不开心”,闻宁舟试探的问,怕祁路遥为难,她补充道,“不好讲的话就不要讲呀,我不好奇什么事。”
“我就想你开心点。”
祁路遥眸光深深,望着闻宁舟,张了张嘴唇,复又闭上。
“没事”,祁路遥揉揉闻宁舟的头发,“睡吧舟舟。”
闻宁舟没有再问,她抱着祁路遥的手臂紧了紧,只说,“我在呢。”
卧房里的蜡烛熄,月光铺在雪上,发出莹白的光,照进卧房里,静谧的月光下,一切都显得柔和又美妙。
过了很久,祁路遥翻身,将闻宁舟紧紧抱在怀中,几乎是禁锢的力道,她手抚在闻宁舟的后脑勺,不让她逃跑。
“阿遥”,闻宁舟的声音打破寂静。
“难受吗”闻宁舟回搂住祁路遥,不再追问原因,她动作自然,安慰小女儿一样的态度,仰头亲了亲祁路遥的下巴。
祁路遥的身体猛然僵硬一下,她紧张咽口水的声音,失去对话的保护,在夜晚尤为明显。
“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