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路遥男儿装面容清俊,气质如轻云蔽月,流风回雪,站在门口确实惹眼。
好巧不巧,就有人看不惯这等长相好,气质佳的人,这样的人处在高位,那他们是景仰谄媚,而当这样的人处于低劣地位,便会上来踩一脚,颐指气使,以彰显优越感。
周边十里八村,只有这个集市,住在这里的人,便有了天然的优势。
街痞子便应运而生。
仗着家中有产有钱,便横行乡里,这个集市上的街痞子不少,但凡提到纨绔,第一个想到的却只有一个。
富户张仁义的独子,他爹经商有钱,娘是县丞的妹妹,作为县太爷的亲外甥,在这个远离京城的镇子上,是土皇帝一样的人。
张子栋一身绸缎花里胡哨,同桌的一个穿紫衣,一个穿宝蓝,都是发亮的料子,紧挨的两桌是家丁打手的打扮,张子栋大手一挥让他们都落了坐,“都坐到吃,今本公子请场。”
“你滚下去,叫门口杵着的那个来”,张子栋不耐烦的摆手,赶他桌前的伙计走。
他桌前伙计抽了抹布擦桌子,弯腰等他点菜,闻言没有走,舔着笑脸,卑微道,“公子,您吩咐。”
张子栋一个暴发户,穿衣打扮处处都是奢华,恨不能把他的富贵全显摆出来,却偏要附庸风雅,没事就呼朋唤友到酒楼,喝个八分醉,开始写诗,别人称呼他,必须要叫他公子,少爷都不行。
“吩咐你滚”,张子栋横眉一扬,“门口那个,怎么要本公子亲自请啊”
小伙计被他推到一边,他不是暗卫的人,是一直在酒楼干活的,知道祁路遥不是普通的跑堂,两边都不敢去得罪。
祁路遥侧眸,清冷的目光落在张子栋身上,的停留不过瞬间便移开,重新望向街道。
张子栋哟了一声,拍桌子站起来,他一起来,同桌的另外两人也拍桌,另一桌的家丁都站起来,立在他后侧,凶恶的盯着祁路遥看。
“小白脸”
“当跑堂不来伺候着,瞧这个眼神,怎么还看不上爷几个”
张子栋在作死的边缘反复横跳,祁路遥懒得和他计较,她性子可不是多好,不想在今天出岔子。
不等祁路遥指示,账房和其他暗卫,便把几人围住,大堂里伙计和客人的位置,悄悄发生了变化,而站着几人丝毫未察觉,他们人多势众,没意识到谁才是瓮中鳖。
祁路遥越是不正眼看张子栋,他越是觉得自己被藐视,区区跑堂,胆敢对他这个态度。
“不会伺候人去迎春楼学学”,张子栋心中有气,摆明了这事不能善了,他带的人围住祁路遥。
祁路遥是想积德行善,但她这么些年的性子,真跟慈悲挨不上边,心中的暴戾难以抑制,她心底升起烦躁,表情沉的滴水。
张子栋还在说,“瞧这模样不赖,别是刚迎春楼混不下去,出来的兔儿爷”
“今必须小白脸来”,张子栋把桌上的筷筒子摔在地上,“谁说都没用。”
“跪这好好跟张公子陪个不是。”
“张公子有胸怀肚量,兴许不跟你计较。”
暗卫齐齐捏一把汗,后背不由绷紧,有些时日没见过主上这个表情,他们都放松了。
主上和闻姑娘在这里,再没有发过火,他们由上到下,好过了许多,不必提心吊胆,而现在眼看着她面色越来越冷,账房的鬓角湿了。
账房是麒麟卫的头,这个酒楼由他暂时
他不能暴露路老六的身份,就不能差别对待,但这种情形,他不敢妄自揣测主上意思。
祁路遥上一次出现这个表情,所有背叛者皆斩于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