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那话也是对“行之”说的,自己却不妨去赵府看看。
只是要先等苏瑾之醒过来。
这一等等到了半夜,半夜里府中还灯火通明,苏瑾之卧房里不断有人进出,谢景行才恍然惊觉苏瑾之有多凶险。
那刺客的暗器上粹了毒,苏瑾之被送回来的时候已经毒入肺腑,却还强撑着说完那几句话。
按方子瑜说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他,或者说那位“行之。”
谢景行担心之余,又有些许意外。
按他推测,那“行之”应当早就不在了,万事已休,苏瑾之为何还要为他如此不顾性命的奔波
若说单单是为了谢景行,那谢景行又有何事需要苏瑾之拿命去拼的
谢景行不解。
到天破晓的时候,苏瑾之终于醒了。
他醒来后便见一道人影背对着他,依窗而立。
阳光落下来的时候,照得他身上镀了一层金光,若琉璃般透明,仿佛顷刻间便可凭风而去。
就在他起身的那一刻,他看见谢景行转过身对他笑了笑,笑容通透,如这日光一般明亮。
苏瑾之才明白,并不是他的错觉,谢景行的身体真的变得虚幻起来。
苏瑾之连忙问道:“行之,你为何会变成成这样,可是身有不适”
谢景行答道:“无妨,只是想清一些事而已。”
苏瑾之闻言,陡然僵硬,问道:“你想明白了何事可是与先太子有关”
谢景行摇头:“我并不知晓那些事,只是忽然想明白自己的归处何在。”
苏瑾之慢慢松了口气,:“若行之当真要走了,便告知我一声,我好送你。”
谢景行看着他,缓缓点头。
苏瑾之余毒清了后,谢景行便告知他自己要出去一趟。
苏瑾之没有问他去哪里,只道:“若有何事需要我相助的,说一声即可。”
谢景行转身,道了一声好,便离去了。
方子瑜说赵府在东街最中间,谢景行和阿宁一路飘过去,不多时便找到了那座宅邸。
阿宁到了赵府门口,便恍惚起来,及至有人乘轿到了门口,也不见人下来,反而是抬进了府中,谢景行二人也跟着进去了。
轿子抬到了书房门口,有娇客下来,走进房间。
那女子虽外罩狐裘,却能看出里面的淄衣,手中一串佛珠,分明作的是尼姑打扮。
房门禁闭,谢景行隐约听到说话声。
一娇嫩,一苍老。
“你许久未归了,你娘和弟弟都想念你,如今年节,一家人也该好好聚聚,先去后院见你娘吧。”
“爹爹,孩儿有话要说。听说陛下打算重查当年太子谋反一案,已查到一些眉目,可查出些什么来了”
谋反可是诛九族的大罪,是以这声音有些颤抖,不过倒是没多少恐惧之情。
这女子身为出家人,下山来见自己的父亲,进的却是太师府这等地方,说不得被多少耳目注意到。
然而两人却敢在府中谈论这种事,说明他们觉得太师府中十分安全,能躲避当朝皇帝的耳目。
要么,就是故意让人听见。
谢景行有点怀疑方子瑜让自己前来的目的了。
“这不是你该过问的事。”
“可女儿见到了那位大人。”女子有些迟疑。
“他